“子崮,不是那样的,你听姨母解释……”

“姨母口中,究竟哪一句是实话,我已经分不清了。”

秦峫起身,话里带着浓浓地失望,“我也懒得去分辨,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还请姨母报官,自陈罪行。”

“你疯了?!你竟然让我去报官?”

苏夫人被这句话气得站了起来,浑身都在哆嗦,“我可是你的血亲,是你的姨母,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妾室就将我送去官府?你娘若是知道你这般对我,她心里岂能安宁?!”

提起亡母,秦峫眼神一暗,可一码归一码

“我娘素来明辨是非,若是知道你做这等害人之事,必不会包庇。”

“你胡说!”

苏夫人怒吼一声,彻底暴露了本性,神情狰狞,声音也尖锐的刺耳,“那个贱人本就该死,我凭什么要下狱?!秦峫,我这么多年对你掏心掏肺,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简直丧尽天良!”

见她骂的这般难听,杨伯忍不住看了过来,他先前还觉得旁人院子里的事,少管为好,金姨娘那般遭遇想必也有她自已的原因,可现在见苏夫人这般恶毒,他才意识到自已错得离谱。

他忍不住要开口,却被秦峫抬手拦住了。

人的感情是做不得假的,他其实一直知道苏夫人瞧不上他,或者说整个苏家都瞧不上他,可他对苏家好是因为他娘的遗愿,是因为那纸婚书,所以他只管问心无愧就好,但今天,他也想听听苏罗氏的心里话。

“让她说。”

苏罗氏冷笑一声:“我当然要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我下狱,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退了和卿卿的婚事,可她等了你那么多年,年纪都被你耽误了,这时候要退婚,你还有没有良心?!”

她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秦峫:“如果不是因为和你有了婚约,三年前东宫选妃,她早就去参加了,以她的才貌,太子侧妃都做得,是你耽误了她,还想退婚?做梦!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你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只能是她!”

她越说越大声,哪怕下人们都躲远了,可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也被吓得脸色苍白。

秦峫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许是早有所料,脸上竟没有多少情绪,“所以姨母看重的,始终都是我手中握着的权势。”

这句话像是提醒了苏罗氏,她深吸一口气,竟强行缓和了语气,苦口婆心的劝说了起来:“反正你也是要娶正妻的,与卿卿成亲有什么不好?你喜欢苏棠是吧?无妨,卿卿要的只是正妻的名分,你只要给她该有的体面,想如何宠爱苏棠都可以,没人会拦着,我也会善待金姨娘,咱们三全其美多好,何必非要闹到退婚的地步?”

她说着似是觉得自已这番话十分有道理,眼底竟露出了期待,“你说如何?”

“不如何,”秦峫却毫不客气的拒绝了,“我在我娘坟前立过誓,绝不做宠妾灭妻之事,这誓言我不会违背,更不会让苏棠一辈子被人压着抬不起头来。”

“你!”

见他这般油盐不进,苏罗氏眼神狰狞,“秦峫,我这可是在给你机会,你若错过,后果你可承担不起!”

她这般笃定,看得秦峫好奇起来,苏罗氏有什么法子能逼他就范?

“什么后果?”

苏罗氏冷笑一声,拔出簪子抵住咽喉,目光凛凛地逼视着秦峫,一副掐准了她命门的姿态:“我这次可不是在威胁你,那么多下人都在,今天你若是不随我的意,明天便会传出去你逼死嫡亲姨母的消息,我倒要看看,那时候你这上将军的位置还坐不坐得稳!”

秦峫没了言语,苏罗氏只当自已威胁住了他,正要再次开口,耳边却传来一声嘲讽。

“真是天大的笑话,”杨伯哂笑出声,“我家统帅的名声什么时候好过?他连他老子安国公都打过,京城上下,谁没在背后议论过他忤逆不孝?可这样的罪名,你可看见皇上降下过责罚?”

苏罗氏一僵,这闲话她自然也听说过,可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