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棠身份特殊,他们也不敢硬闯,对视一眼都有些为难,好在楚凛也听到这边有异动的消息,急匆匆赶了过来。
“你们都下去吧,我来和她说。”
他隐约猜得到刚才是谁在这里,并不是很担心苏棠的安危,但以防万一还是想多问几句……他也确实想和苏棠多说几句话。
禁军很快退了下去,楚凛这才再次敲了敲门:“苏棠,你有没有事?东宫最近不太平,你要是害怕的话……”
“我没事。”
苏棠抬手擦了擦发红的眼睛,很不想在这种时候见到楚凛,反正外头那么多人,应该也不会有事,“你忙你的去吧。”
拒绝的如此干脆利落,让楚凛也不好再继续纠缠,他叹息一声,正要离开,忽然发现了门边的香炉,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莫非……
他半蹲下去开了香炉的盖子,不同于熏香的味道飘了出来。
“这香有问题,”他神情一凛,“苏棠,我得进去一趟。”
他语气不同寻常,一听就是出了大事,关系到自已的性命,苏棠也不敢马虎,只能应了一声,门没有上栓,楚凛一推就开了门,他警惕地环顾四周,没瞧见可疑的痕迹才稍微放松了些,却仍旧没有放下警惕,反而到处开始翻找,箱子柜子匣子,哪一处都没有放过。
“……你在找什么?”
苏棠哑声开口,她这房间里难道被人放了东西?
“这个东西,”楚凛指了指刚才被他拿进来,就随手搁在桌子上的香炉,“里头的熏香被换成了迷香。”
苏棠一愣,忽然想起来刚才秦峫那句没来得及说完的解释,他是因为这个才进来的吗?
她指尖一蜷,紧紧抓住了身上的被子。
“香炉是谁拿出去的?”
楚凛没能发现其他的可疑之处,彻底放松下来,这才注意到苏棠有些不正常的眼睛和脸色,他犹豫片刻才再次开口,“是不是刚才有人……”
“不是!”
苏棠想着秦峫沉默地将香炉拿走的样子,将脸埋进了膝盖里,透过被子,声音又闷又沉,“是我不喜欢那个味道,就拿出去了。”
楚凛知道她在撒谎,这迷香药效不烈,若不是常年和这些脏东西打交道,是很难发现的,苏棠即便聪慧,可毕竟从小被困在内宅,没见过的阴私还很多。
可他仍旧没拆穿,有些事情说得太明白就没意思了。
“这里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能动你迷香的人应该就在这院子里,我得把他们带走询问,我留两个金军在门外,有事你就吩咐他们。”
苏棠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楚凛看她小小的一团缩在那里,倔强又可怜,很想去摸摸她的头,可也知道苏棠不会愿意,所以最后只能叹了口气,拿着香炉走了。
不多时外头就传来了叫喊声,是流萤小筑的宫人在喊冤,甚至还有人喊了苏棠的名字,求她出去为他们解释,但苏棠只当没听见。
楚凛虽然是禁军统领,但在东宫的权柄却很大,世人都知道他是太子的人,但皇帝还是将禁军交给了他,这个算是帝王对储君明目张胆的偏爱,所以不管宫人们怎么闹,最后人还是被带走了。
外头很快再次归于寂静,苏棠这才放松身体躺回床榻上,心头却有些五味杂陈,最后她撩起被子蒙住了头,不肯再想下去,冤枉了就冤枉了吧,反正以后也没了交集……就这样吧。
许是迷香的缘故,这一宿她总算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可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脑袋却有些疼,仿佛是夜里受了寒,她不想过了病气给太子,心神也都疲惫的厉害,索性没有起身,只喊了人去告假。
她倒是不担心太子不同意,毕竟对方素来是很体贴的。
只是她也没想到太子竟然会来看她,等那杏黄的影子出现在门口时,她愣了一下才回神,慌忙起身见礼,却被对方拦下了。
“有病在身,无须多礼……孤只是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