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幕后黑手也太歹毒了,和京北营什么仇什么怨啊,这么祸害我们……”
他恶狠狠地瞪了那刺客一眼,对方却咧着嘴笑了,大约是觉得这些人被逼到焦头烂额的样子很有趣。
“你大爷的,笑你祖宗!”
他抬手给了那刺客一拳,见秦峫迟迟没言语忍不住看过去:“上将军,你拿个主意。”
“你才是京北营的统领,这件事理应由你来决断。”
秦峫淡声开口,听得徐充脸色发苦,他知道秦峫这话真正的意思,他不是想在这时候和京北营划清界限,而是拿不准他们这些人的想法。
他怕他们想掺和进去。
“上将军,实话不瞒你,若是我们想掺和,就不用为难了。”
徐充沉声开口,“想投肃王就将消息报上去,想投东宫直接将人和口供送过去就是,可咱们只想保住这营里弟兄的命,朝廷的大事,真的不敢掺和。”
“那就好办了。”
秦峫面无表情开口,却听得徐充苦笑:“哪里好办了?这口供都在这……”
“什么口供?”
徐充被问得一愣:“就口供啊,你刚刚还看过……”
他下意识去拿那册子,耳边却碰的一声响,他侧头,刚好瞧秦峫的手自刺客额头前挪开,下一瞬,刺客七窍流血,无力地垂下了头。
“刺客未经审问,便自戕而亡,哪来的口供?”
秦峫这才慢吞吞又说了一句,徐充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神,猛地一拍巴掌:“对,没有口供!”
他将那册子扔进火盆里,看守不利虽然也是罪责,可不过是几个将土挨几棍子而已,总比搅进这湾浑水里,把所有人的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来的强。
火舌噼里啪啦,很快将册子吞噬干净。
他看向廖东海:“善后交给你,别让京北营被当了枪使。”
廖东海捶了锤胸膛,说了声放心。
两人这才一前一后出了营帐,折腾了这么久,月亮已经划过了大半个天空,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各自回了营帐,明天还有的闹腾呢。
第二天一早刺客自戕的消息就传遍了营帐,苏棠听到的时候,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个刺客就是险些伤了她的那个,竟然就这么死了。
“殿下,这人死的蹊跷,显然是有人要灭口。”
楚凛开口,眼底带着鲜明的怒意,他已经笃定是肃王那边动的手,“咱们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太子揉了揉额角,昨天醉酒的症状现在才涌上来,他简直头疼欲裂,靠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总得有证据。”
楚凛不甘心的攥了下拳,灭口的那么干净迅速,怎么会留下证据?
“当务之急还是武选,肃王能干脆利落的舍弃赵大力,应该还有后手,你让他们都当心些。”
太子忍着头痛吩咐一句,楚凛虽然心有不甘,却也知道大局为重,所以答应一声就退了下去。
福寿提了热水来伺候两人洗漱,苏棠拧干了帕子递过去,太子却没接。
“殿下?”
苏棠略有些茫然:“怎么了?”
太子这才接过帕子,却仍旧没开口其实昨天人被抓起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不会有结果,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此刻看着苏棠,想着她昨晚守着自已的样子,心里竟仍旧觉得愧疚。
犹豫片刻,他朝福寿抬了抬下颌。
小太监顿时会意,连忙从怀里掏出个盒子呈了上来。
太子转手就递给了苏棠:“这次的无妄之灾,是孤连累了你,这些你收着。”
苏棠迟疑着接过,打开的瞬间就愣在了原地,里头竟是厚厚一摞银票。
“殿下是什么意思?”
“孤是想补偿你……”
太子开口解释,可刚开了个话头他就反应过来这举动似是还有旁的意思,语气顿时急促了些:“孤不是说这些钱就能买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