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卿面露鄙夷:“婆家?孙姨娘欺负我的时候你帮我了吗?娘家我都指望不上你,还说婆家呢。”
苏金铭理直气壮的嚷嚷:“你们女人之间的事,我能怎么办?再说家里艰难,你做点活怎么了?你总不能让我来做吧?”
苏玉卿被他气得咬牙,索性踹了他一脚,苏金铭再次哀嚎起来:“小贱人,你敢打我,你给我等着……”
苏玉卿呸了一声:“你给我闭嘴吧,以后有你求我的时候,我的前程可比你好多了。”
这话立刻堵住了苏金铭的叫骂,他艰难扭过头来:“你是不是搭上太子了?”
苏玉卿哼了一声,虽然还没搭上,但少了那个绊脚石,还不是迟早的事?
“凭我的才貌,迟早的事,你以后说不定还要靠我提携呢。”
苏金铭脸色变幻一瞬,最后还是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对对对,我妹妹说的对,你就是凤凰的命,哥哥以后都靠你了。”
苏玉卿哼了一声,颇有些爱答不理,脑子里却不自觉开始幻想嫁入东宫的日子,荣华富贵,前呼后拥……
她沉浸在幻想里不能自拔,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变故太过突然,苏玉卿情不自禁地往前一铺,正正压在苏金铭的伤处。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嚎,苏金铭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苏玉卿抓了满手的血,恶心地抖了抖,一边擦着手一边气势汹汹地责问:“外头怎么了?”
车夫却没回话,苏玉卿只当是这车夫也受了孙姨娘的挑唆,瞧不上她,推开车门就打算发作,可一抬眼却瞧见周遭满满的都是京兆府的衙役。
她心里一晃,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你们干什么?为什么拦我的马车?”
衙役冷冷看她:“我们接到报案,你意图谋害太子侧妃,跟我们去趟衙门吧。”
苏玉卿脸色大变,被发现了?这怎么可能呢?
“你们误会了,我不可能做这种事……我知道了,是我的丫头做的,是一定是她攀咬我。”
衙役不为所动,上前就将她从马车上拽了下来,苏玉卿猝不及防,落地的时候崴了脚,疼的她连连惨叫,可却没人怜香惜玉,就这么拖着她往京兆府去。
苏玉卿拼命挣扎,没有哪个没出阁的姑娘会去官府的,走这么一遭,她的名声就毁了。
“我不去,你们放开我……我爹是朝廷命官,我是官家女,你们不能擅自将我带走……”
苏棠在茶楼上看着,眼底都是讥讽,对于自已的特权,苏玉卿倒是知道的清楚。
可惜在自已这个对太子有救命之恩的侧妃面前,那点特权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苏玉卿还是被拖走了,只是不知道两人是不是天生的冤家,对方挣扎过程中竟然看见了她,随即挣脱了束缚跑到茶楼下面对她磕头求饶:“我是被冤枉的,侧妃你放了我吧,我真的是被冤枉的,都是白荷,都是她……”
苏棠抬手摸了摸脸上的帕子,很想露出这张脸来让苏玉卿看看,她现在惧怕叩拜的人是谁。
可理智还是阻止了她,还是少生事端的好。
衙役再次上前来将她拖走了,求饶声也跟着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消失。
苏棠仍旧没有收回目光,曾经她费尽心思讨好才能求得生存的人,如今竟然就这么被踩在脚底了……
她唏嘘一声:“以下犯上,谋害侧妃,即便有人为她打点,怕是也得判个流放。”
白荷只当她说的是肃王府,连忙摇头:“娘娘只管放心,老爷不在没人进得去肃王府,府里又是孙姨娘做主,也不可能为了大姑娘费心思,这次大姑娘绝对出不来了。”
苏棠垂下眸子,看着底下正在买糖葫芦的高大影子,眸子微微一垂:“秦家呢?”
白荷苦笑一声:“娘娘别说笑了,打从当初七姑娘出事,秦将军围了苏家之后,两家就再没有来往了,苏家不肯退婚也就是死撑着,谁都知道这事没戏了,不然大姑娘也不能不要命似的往太子跟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