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凛这是没劝住太子啊。

“统帅果然知道苏姑娘在东宫的事。”

见他神情有异,杨伯笃定开口,语气却十分紧张,“那统帅应该是去寻过人了吧?可知道苏姑娘是出了什么事?她怎么会失踪呢?现在身处何……”

秦峫抬抬手,打断了杨伯连珠炮似的问题:“她现在很安全,详情就不与你说了。”

这一句对杨伯来说就够了,他明显的放松下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样他就能和金姨娘交差了。

秦峫还当是杨伯将苏棠当成了晚辈来慈爱,也没多想,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虽然没事,可当日动手的那些刺客现在都没找到,你和他们交过手,刚好替我去查。”

他吩咐的自然而然,可对方却好一会儿都没答应,秦峫有些纳闷:“怎么了?”

“属下……”杨伯有些尴尬,“不想留在京城了。”

“那你想去哪?”

秦峫倒不是非要留他,但是他记得杨伯之所以跟他来京城,就是因为家里再无亲眷,已经无处可去了,难道是

“怎么?出去几个月,在外头成家了?”

他只是随口一猜,杨伯却是脸色大变,一双手挥舞成了风车:“没没没,没有的事儿。”

“统帅您别瞎说,我一个残废,人家哪看得上我?您这样会坏了人家的名声的,我,我这就是觉得在外头做点小买卖也挺好,这打打杀杀的日子过够了,也想洗洗衣裳做做饭……”

秦峫有些莫名其妙,他怎么就坏人名声了?他说谁了吗?

可他毕竟也不是心思细腻的人,见杨伯不想谈这个话题,也就揭过了这茬:“你若是想好了,我也不好拦你,明天我让人支一千两银子给你……”

“统帅,这使不得。”

“做生意总得有本钱。”

秦峫语气坚决,可杨伯态度更坚决,“属下真不能要,这些年在军里赞了不少银子,再加上遣散的银钱,怎么都够了,不能再拿统帅你的,属下养得起家。”

杨伯虽然生性要强,可也不是逞能的人,他这么说应当是真的够,秦峫便也没再坚持:“那好吧,日后若是遇见任何问题,只管来找我。”

杨伯抱拳道谢:“那属下就去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一早就回去了。”

“这么着急?”

杨伯想着金姨娘那急得发白的脸,不自觉点了下头,的确很急。

“也罢,那你早些歇着。”

秦峫摆摆手走了,杨伯连忙往自已的住处去,赶了一宿的路他的确该休息了,可刚走到半路,就又被秦峫拦住了,他是忽然想起来,苏棠那么惦记金姨娘,若是能让她当面问杨伯几句,总比自已传话要来得让人安心。

所以他将赶着回去休息的杨伯又薅了出去。

苏棠见到人果然很高兴,甚至连道谢都没顾得上,就拉着杨伯就从金姨娘的沉疴旧疾问到衣食住行,还夹杂着芝兰的事,难得的啰嗦。

秦峫被冷落了个彻底,只好靠在门上看着两人说话,他倒是并不着急,反正能问的也就那么多,他等苏棠问完就好了。

可他没想到,这一等竟然就等到了天亮,苏棠竟还有些意犹未尽。

苏棠也不是有意冷落他,但她的确很久都没得到消息了,虽然楚凛偶尔也会带金姨娘的消息过来,可她心里是不信对方的,不管听到什么消息,都不敢当真。

秦峫等的无奈,可还是没有打扰,对苏棠而言,金姨娘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两人相依为命多年,又经历那么多欺辱,感情比寻常母女要更亲厚,偏金姨娘还体弱多病,几次险些丧命,苏棠难免会问得详细些,他能体谅。

但他不能继续等了,这个时辰,他该去上朝了。

他悄然退了出去,若风察觉到了他的动静,侧头看了过来,秦峫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声张,这才回了将军府更衣去上朝。

如今的朝堂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