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峫已经问到了自已想问的,没再理会她,靠在椅子上合上了眼睛,全当她不存在。

苏玉卿被这般无视,气得一咬牙:“你真以为宁王不会动你吗?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句话,他就会拿你杀鸡儆猴,要苏棠的命还是要你自已的,你自已选!”

“滚。”

秦峫低喝一声,一个字都不愿意和苏玉卿多说。

可他越是如此,苏玉卿越是不服,凭什么对自已这么粗鲁刻薄的人,对苏棠却那么好?

“嘴硬是吗?”她将一个信封砸在秦峫身上:“看看吧,这是当初为了让苏棠去秦家,我娘和她立下的字据,她根本就是拿你当垫脚石,你还要这么护着她妈?”

秦峫看了眼那信封,迟疑许久才拿起来,苏玉卿仰头冷笑一声:“看完这份字据,你就会知道你在苏棠眼里有……”

撕裂声忽然响起来,打断了苏玉卿的话,她连忙看过去,就见那信封,连带着里头的字据,都被秦峫撕了个粉碎。

“你干什么?!”

她尖叫一声上前来拦,可已经来不及了,碎片飘飘扬扬碎了一地。

“苏棠说的没错,你就只会挑拨离间,那天从宫里回去后她就和我说过这件事,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你们放松警惕而已。”

苏玉卿气得发抖:“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脑袋是个摆设吗?!!这种话你也能信?!!!”

“我当然信。”

秦峫对她的发作很莫名,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执着于这件事,苏棠心里有没有他,他还能不清楚吗?用得着别人来说?

苏玉卿要被他气疯了,说话声音都在哆嗦:“她都想好了以后要带金姨娘离开京城,就她们母女,你就是个垫脚石,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是你不明白吧?”

秦峫也很愤怒,“她这么说了,你们才能放心,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苏玉卿只觉心口生疼,明明还想再辩解的,可脑海里却一片空白,最后她无能地尖叫一声,扭头冲了出去。

这口气却怎么都咽不下去。

她要杀了苏棠,现在,立刻!

她喊了宫人来,本想直接传旨赐死的,可又怕苏棠耍花样,犹豫片刻她想到了一个人。

“去传崔氏进宫。”

宫里发生变故的消息,瞒的还算严实,崔氏进宫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见了她十分恭敬的见礼,苏玉卿却已经顾不上这点礼数了。

“我知道你和秦峫有仇,我也是,想不想给他点颜色瞧瞧?”

崔氏眼底闪过警惕,能打压秦峫她自然乐见其成,可若是事情简单,这位贵人就自已做了,哪还用特意来找她?

“娘娘不妨先说说要如何做?”

苏玉卿面露鄙夷:“真是小家子气,本宫既然找了你来,还能害你不成?你只要将人带进宫来,剩下的本宫自会处理。”

“可若是秦峫知道,臣妇怕是……”

“胆子这么小,还争什么家产?”苏玉卿呵斥一声,“你不如直接把国公府让给秦峫算了。”

崔氏被骂了一通,低下头连连道歉:“娘娘恕罪,臣妇常年居于后宅,的确没什么见识和胆量,不能和娘娘您比,但秦峫当真是个莽夫,若是他发起疯来……”

“他没那个机会了。”

苏玉卿冷笑一声,既然秦峫油盐不进,那她也不打算留他了,等她解决了苏棠,就去宁王哪里吹吹枕头风。

崔氏眼睛一亮,连忙开口:“娘娘此话何意?”

苏玉卿本不想声张,可崔氏哄人素来有一套,见她不开口,好一阵奉承,最后苏玉卿还是没忍住,略带得意地开了口:“他已经被宁王关起来了,不可能活着走出皇宫。”

崔氏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虽然她不懂朝政,却仍旧感受到了这话背后隐藏着的巨大阴谋。

她心里生了忌惮,不想搅和进这样的浑水里,可想起苏棠,她又是真的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