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

他敢怒不敢言,悄悄躲远了。

苏棠勉强控制住了情绪,自已擦干了眼泪:“我不是故意的,我之前看见苏玉卿逼着青竹毒害太子,她说也会这么对你……我刚才想去告诉你小心的,可是那么多人我出不去,刚才她又跑了,我以为……”

眼眶又烫了起来,她不得不闭了嘴,可秦峫还是听懂了,方才杀人时凶神恶煞的眼睛,此时温柔的仿佛要沁出水来,他抬手将苏棠拢进怀里,却一时也没能开口。

自从母亲死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么明显的在乎了。

祖母固然爱护她,可老人家年纪大了,很多事情他根本不敢说,即便是受了伤,遇了险,他也都是自已扛着,此时苏棠这番话一出来,虽然说得没有多煽情,可他那颗心脏也还是被狠狠撞了一下。

“她都是吓唬你的,”他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已的声音,低声安抚,“我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被人下了毒呢?”

苏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骗子,你吃得那么多,随便在哪一样上放点东西,你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秦峫哭笑不得,他这是被嫌弃了吗?

“好好好,我吃得多,这不是没事吗?”他揉揉苏棠的发顶,“宫里现在还很乱,我不好出宫,我先让人送你回去。”

苏棠紧紧抓着他的手,用力摇了摇头。

秦峫看了眼手指,也不知道苏棠用了多大的力,他这皮糙肉厚的,竟然都觉得疼了,但他也没挣扎,声音反而更缓和

“不想回去?那我送你去太后那边歇一歇,再找个太医来看看。”

苏棠这才点头,提起太后,她想起另一件事:“郑贵妃好像把太后堵在长信宫了,她会不会对太后做什么?”

“不要紧,太子早有准备。”

“太子?”

苏棠茫然又诧异,“他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秦峫擦干净她手上的泥土和鞋印,低声解释:“他比我们想的能干得多,我路上慢慢和你说。”

“也就是说,他也没事了,对吗?”

苏棠敏锐地抓住了重点,见秦峫点头,彻底放松下来,两个人都没事就好。

她将角落里的青竹喊了出来,又和秦峫解释:“苏玉卿就是逼迫她毒害太子的,如果不是她机灵,兴许太子已经中毒了。”

秦峫打量她一眼,眼底带了几分赞赏。

青竹却是腿一抖,“砰”地跪了下去:“奴,奴婢和玉嫔不是一伙的,上将军饶命。”

“……起来。”

秦峫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这小宫女眼神不好吧?哪里看出来他要杀人了?

他拉着苏棠转身就走,懒得再理会对方,等他走出去几丈远,青竹才爬起来远远地跟着。

秦峫也没理会,出了门就看向校尉:“郑燧的心腹处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招降吧,我去长信宫确定一下太后的安危,再安顿好她就去面圣。”

禁军见鬼似地看着他,动都没动。

“……看什么看?”秦峫蹙眉,声音严厉,“还不快去?”

禁军顿时做鸟兽散,校尉都没敢多留,说话声却隐约传了过来

“真是见鬼了,刚才那是上将军吗?他中邪了吧?”

“小祖宗,我错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做梦都想不到他还有这幅面孔……”

秦峫:“……”

楚凛是怎么操练的禁军?本事不大,学舌倒是熟练,这阴阳怪气的劲……操练的太轻了!

他拳头攥得咔吧响,却没在苏棠面前露出来,见青竹远远地坠在两人身后,他抬了抬下巴:“去请个太医来。”

说着他去腰带里摸银子,他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道宫里的人不能白使唤,可青竹却根本没给他打赏的机会,一溜烟就跑走了。

秦峫只好将手收回来,抓着苏棠肿起来的手又摸了摸。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