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他咬牙开口,身体控制不住地在战栗,竟然就这么死了,死在了最关键的时候……
他眼底一片血红,胸膛剧烈起伏起来,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她非不说,非要要挟,现在想说都没机会了,这个混账,这个逆贼!
心口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点燃,他冲出牢房,将被押着的苏金铭提了起来,狠狠揍了一拳,一拳过后又是一拳,原本晕着的人被他硬生生揍醒了,蜷缩在地上无力的哀嚎。
楚凛却仿佛听不见一般,拳头仍旧一下下落下,眼看着人进气多,出气少,秦峫不得不上前拦住了他的拳头:“别把人打死了,说不定他也知道些什么。”
楚凛低吼一声,又一拳砸在墙上,这才勉强克制住了怒火,抬眼看向宗亲。
众人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臣方才失礼了,”楚凛抱拳,“虽然这逆贼没有将事情交代清楚,可你们都是听见那句话的,宁王谋逆,和殿下没有半分关系,还请各位为殿下分辨此事。”
宗亲们对视一眼,正要开口,就被人抢了先
“这供词不曾签字画押,是做不得准的……”
宗亲中有人开口,其余人一听这话,顿时闭了嘴。
楚凛死死盯着那人,这人是装都不装了,他拳头握得死紧,咔吧作响。
“我听见了,可以为殿下作证。”
清亮的女声忽然响起来,楚凛抬头,就见苏棠往前一步,挺直胸膛在说话,她从来都是柔弱模样,还是第一回这般高声开口。
她为了太子,也算是十分勇敢了。
楚凛有些感激,正要开口道谢,轻蔑地声音就响了起来:“你一个内宅妇人,说的话如何有人肯信?”
“妇人的话不可信?”
苏棠故作狐疑地开口,“那为何诸位贵人却信了玉嫔的话?既是不可信,这审问应当也不必继续才对。”
她虽态度平和,却未曾有丝毫退缩,苏金铭是她带进宫的,若不是她太过急切想要离京,以至于成了帮凶,事情未必会变成这个样子,兴许楚凛真的能不用刑就能将人审问清楚。
她自已闯下的乱子,须得自已来收拾。
“你们二人如何能混为一谈?”
宗亲被堵住了话头,有些不知道如何辩解,满脸嫌恶地索性开始胡搅蛮缠,“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说着他看向秦峫,似是为他好一般,“上将军,还是管好自家内眷吧,一个女人掺和男人办的案子,怎么看都不安……”
“砰”的一声巨响,唬得宗亲一哆嗦,嘴边的话顿时咽了回去,还险些咬了舌头,他惊疑不定地看过去,就见秦峫阴沉着脸看他,身边烟尘翻腾,顺着胳膊看过去,就见他的拳头埋在了墙里。
确切的说,是他一拳打穿了宗正寺大牢的墙。
宗亲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你,你……”
秦峫收回拳头,随手将上头沾染上的灰尘擦掉,脸色仍旧阴沉沉的:“敬王爷刚才说了什么?秦某没听清楚。”
宗亲哪里还敢开口,他就是傻子也看出来了,秦峫这一拳是在恐吓他,若是他再敢胡言乱语,那一拳说不定就要打在他身上了。
墙都能打穿的拳头,他怎么扛得住?
他鹌鹑似的缩了下脖子,再没敢吭声。
苏棠连忙走过来查看他的手,见上头露出血痕来,满眼都是心疼,她好像给秦峫惹麻烦了。
“和你无关。”
秦峫挠了下她的掌心,“是有些人太过分,道理讲不过就开始泼脏水,污人清白,这也就是在京里,但凡是在我手底下,这般下作无耻的人,皮都给他抽烂。”
宗亲脸色涨红,气得发抖,却愣是没敢开口。
当初秦峫剿匪过后,京里就知道这真的是个杀神,什么都做得出来。
气氛有些沉凝,楚凛咳了一声:“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想来上将军也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