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凛羞愧地低下头,没敢再拦,可两人就在东宫门口,宫人来来往往,还是听见了只言片语。
不多时,就有密信递出了宫墙,悄然进了一座恢弘的府邸。
“殿下英明,先前秦峫虽未明着站队,却处处偏帮东宫,如今借着后宅之事离间二人,日后即便东宫出了什么事,查到了您身上,边境军也只会记您的恩情。”
“还不够。”
肃王看过密信,指尖一抬,将纸条放在了灯烛上,“别让那个女人活着。”
亲随孙程连忙应声:“属下一定安排妥当。”
话音落下他又笑起来:“说起来,这苏家虽是小门小户,可女儿却是个个得用。”
似是想起了苏玉卿,肃王轻叹一声,话里带着几分唏嘘:“就是不够聪明,孤还是很喜欢她的……”
见他染了愁绪,孙程连忙安慰:“殿下不必挂怀,这苏家当初言之凿凿说愿为殿下马前卒,如今能为您的大业献上性命,也算得偿所愿。”
肃王没再开口,只微微侧头,看向桌案上摆着的两个灵位,一个是贵妃郑氏,一个是宁王赵知益。
他抬手拿过郑贵妃的灵位,抬手细细摩挲了一下:“母妃,狡兔三窟,畜生都明白的道理,你却不懂,非要将希望押在宁王那个蠢货身上,把自已害死了吧?”
外头风声呜咽,方才还是晴空万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阴云密布,虽说夏日的天气本就如此多变,可此时听来却莫名多了几分阴森。
孙程不自觉后退一步,肃王却仿若未觉,仍旧一下下摩挲着那个灵位,等擦得干干净净了,才将灵位放回去,低笑道:“母妃,你不是想做太后吗?那天不会太远了,我会给你殊荣的,你心心念念的东西,是你最看不上的儿子给的,一定很有趣吧……”
风声又猛烈了些,拍打在窗户上,竟像是有只无形的手要冲进来一样,孙程浑身一抖,不敢再待下去,慌忙告退往东宫传信去了。
此时的东宫已经乱成了一团,太子受伤,就算楚凛有心遮掩,可刚才流萤小筑的人太多了,还是有流言蜚语传了出去,楚凛只能命人将宫人全都看守起来,自已则亲自去审问苏棠。
她还被关在流萤小筑,太子也还在,毕竟他一身血的样子实在是不好被人看见,所以只能将苏棠关去偏房,将正堂腾出来给太子养伤。
禁军密密麻麻的把守着院子,别说人,连苍蝇都飞不进去,而苏棠住的那座偏房,窗户都已经封死了,门上也挂了厚重的锁链。
前后间隔不过一个时辰,可再来这里,气氛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楚凛紧了紧手里的刀柄,示意门口的守卫给他开门。
因为变了天的缘故,房间里十分昏暗,苏棠也没有掌灯,只缩在床脚,一声不吭。
“苏棠,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殿下哪里对不起你?”
男人的质问声里满是痛苦,苏棠那一下要的可不只是太子的命。
“他……杀了我娘。”
许久后,苏棠才哑声开口。
楚凛一愣,下意识反驳:“这怎么可能?”
他这才明白过来事情的前因后果,满脸地憋闷愤怒:“谁告诉你的?旁人说了你就信?殿下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你怎么这么不理智?就这么被人当了刀使,苏棠……”
“不是你娘,你当然可以这么说。”
苏棠动了动,从床脚慢慢挪过来,一双猩红的眼睛看得楚凛后心发凉,她却一无所觉,声音逐渐高亢,最后近乎于尖锐,“只有他想要我回来,只有他会下这个手,就是他!”
楚凛似是被激怒了,抬手狠狠劈翻了手里的桌子:“冥顽不灵,你最好祈祷殿下没事,不然不管是你,还是秦峫,都会付出代价!”
他气冲冲走了,禁军重新将门上了锁。
苏棠看了眼四分五裂的桌子,又缩回了墙角,默默靠在了墙上。
门板忽然又被推了一下,两个干馒头自门缝里被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