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无恙吧?”
秦峫干巴巴地问候了一句,目光直往他身后钻,太子抿了下嘴唇,可最后还是侧开了身体,苏棠小跑着冲过来,秦峫连忙张开胳膊将她接进怀里,用力抱了一下。
“我答应你的,人给你抓回来了。”
苏棠紧紧抓着他的盔甲,确定他并没有受太厉害的伤,这才稍微放松了些:“谢谢你。”
秦峫笑了笑,抬手想揉揉她的头,可瞧见自已满手的血,动作又顿住了,恰好楚凛在旁边路过,他顺势在对方身上擦了擦,等手上的血都擦干净了,他才轻轻落在苏棠发顶,怜惜地揉了两下。
楚凛一无所觉,今天对他来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即便押着肃王从前朝一路到了东宫,可他的心神仍旧十分激荡,刚才又听说流萤小筑遇袭,他也顾不上旁的,快步走到了太子身边,见他全须全尾的,提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浑然不知道自已后背上,正有两个血红的手印。
“殿下,”他压低声音开口,“方才贼首去了太极殿。”
太子一愣,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脸色瞬间一白:“父皇如何了?”
“皇上一直不曾清醒,方才臣已经将人送了回去,也传召了太医过去,但是……”
话未说完,可意思却已经十分明显,皇帝的情况不太好。
早在皇帝昏迷,迟迟不醒的时候,太子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可真听到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孤去看看。”
楚凛能理解他的心情,侧身让开了路,可在他要出门的时候,肃王却忽然开口:“赵知故,宁王没了,我也成了阶下囚,等皇帝一死,这天下是你的了,高兴吗?”
太子脚步瞬间顿住,他似是想按捺住怒火的,可最后还是没忍住,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赵错,那也是你的父皇!”
肃王哼笑一声,明明已经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脸上却仍旧带了几分桀骜:“父皇?大哥,你真这么觉得吗?”
太子似是被那一声“大哥”喊得愣住了,竟许久都没开口,最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肃王仰头笑起来:“别走啊,你就不想谢谢我吗?”
太子充耳不闻,一路走远了,肃王却不肯消停,仍旧在喊他的名字。
楚凛忍无可忍,上前给了他一拳:“闭嘴,殿下本就是储君,迟早会登上那个位置,这些年一直都是你在生事,若不是你,怎么会死那么多人?”
肃王舔了下被打伤的嘴角,朝地上啐了一口染血的唾沫:“我凭什么不能生事?我想要的东西,我当然要去争。”
楚凛被他气得哆嗦:“你争你的,为何要害我满门?”
“自然是因为你们挡了我的路啊,”肃王满脸无辜,“你身在朝堂,怎么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你!”
他抬手又要打,却被凑过来的朝臣七手八脚地拦住了。
虽然此人大逆不道,谋害皇上太子,可终究还是天家血脉,众目睽睽之下被臣子殴打,成何体统?
楚凛虽然满心不甘,可还是被迫停了手:“把他押下去,严加看守,等殿下回来发落。”
禁军连忙上前,压着人就走,一道挺拔的影子却拦在了面前。
肃王抬眸,就瞧见了一张冷厉威严的脸。
“怎么,上将军也想泄私愤?”
秦峫没说话,只看了眼身侧,肃王跟着看过去,这才瞧见他身边还有一道娇小的身影。
他立刻认出了这人是谁。
“我该叫你秦夫人,还是小嫂子?”
肃王若有似无地笑了一声,带着点懒散和无聊:“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区区一介庶女,竟能在将军府和东宫如鱼得水……只是可惜了,你可不如你姐姐好用,她听话的很。”
苏棠没有回答这显而易见的问题,只朝他又走近了两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怎么?你也想问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