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老爷却拿朝事找到了他门上,如果是普通朝事也就罢了,他托人也能办,可偏偏涉及到了皇子。
大业朝早早就立下了太子,且德行才能都足以服众,这本该是一桩幸事,可坏就坏在这太子是个痴情种,打从太子妃仙逝,他便一蹶不振,如今整日缠绵病榻,无心朝政,皇帝几番训斥劝慰都没能让他振作起来,便生了废储的心思,如此一来,太子之下的皇子们便不安生起来。
偏偏这两年皇帝身体每况愈下,皇子之间也就越发激烈,为了结党无所不用其极,如果他在皇帝面前为苏家说话,说不得就会变成为肃王说情,后果会很糟糕。
“苏大人,我的底线你是知道的,我素来不掺和朝事,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他开口拒绝,苏老爷脸色瞬间变了,音调几近尖锐:“你不管我?”
秦峫脸色更冷,虽然没有说话,可一身战场上养出来的杀伐气却凌厉的有些骇人,苏老爷被唬的一激灵,脑袋瞬间清醒过来,他窝里横的习惯了,刚才一糊涂就忘了这不是自家人,不是他拿出夫君和父亲的身份就能压得住的。
他按捺住心里的屈辱迅速调整好了姿态,再次赔笑开口:“我知道这次给你添麻烦了,可我这般钻营也是为了家中子弟,你与大丫头的婚事,一直被人诟病说是我苏家高攀了,我这也是想让大丫头的身板能挺直一些。”
秦峫微微一顿,虽然苏老爷不是什么有远见的人,但在对待子女上,的确是个慈父,比他家里那个可是抢夺了。
“我会想想法子,你那本书先别写了。”
苏老爷有些不满意,他还要靠这本书去讨好肃王,好沾一沾这从龙之功呢,要是就此收手,岂不是没了机会?
“秦将军,这书当真……”
“这件事没得商量。”
秦峫一口回绝,眼神冷硬,顿时吓得苏老爷不敢再言语,他连连点头:“好好好,不写,不写。”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十分不痛快,觉得秦峫是在自已面前拿乔,那些个御史嘴皮子再怎么厉害还能比的过带兵的?让他们闭嘴对秦峫来说只是小事一桩而已,却非要在自已面前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来……不是自已的儿子,终究是不用心。
他想着脸上就带了几分冷淡,也不打算留人用午饭了。
“家里有些……”
“我还有些军务,就不留了。”
秦峫没注意他开口,嘹亮的嗓门瞬间将他的声音遮了过去,话音落下他也没在意苏老爷的脸色,转身就往外走,迎面遇见苏夫人走过来也没多说话,远远一拱手就走了。
苏夫人愣了愣:“老爷,这是怎么了?茂生怎么不用饭就走?”
苏老爷克制了一下午的脸色终于绷不住了,他铁青着脸瞪了苏夫人一眼:“看看你这个好外甥,耍威风都耍到我这个姨丈面前来了,不就是让他办点事吗?推三阻四,还说什么底线……我苏家对他可不薄,他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苏夫人不敢替秦峫说话,只能抬手去给苏老爷顺气,却被对方一巴掌拍开:“滚开……等着吧,等日后他娶了大丫头,我一定要好生调教他!”
秦峫抬手揉了下鼻子,都出了苏家大门却又回头看了一眼,苏老爷太糊涂了,夺嫡何其凶险?从龙之功是那么容易就能到手的吗?古往今来的功臣哪个不是要豁出命去才能挣一份功劳的?
以后要多劝劝他,既然是读书人,就好好的修书做文章,别去钻营权势这些东西了。
他吹了声口哨,黑色矫健的骏马疾驰而来,他翻身跳上马背,朝着平安街就去了,却并不是回了将军府,而是去了隔了半条街的镇远侯府。
他在京中人脉不多,这镇远侯府的幼子就是一个,对方虽然在朝中并无官职,可却交友甚广,他只能来这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和御史搭上关系。
好在这小公子的确有本事,知道了是哪个御史,当即就投其所好定了酒楼,请了对方来与他说和,只是这御史锯嘴葫芦似的不说话,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