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他忍不住敲了下苏棠的脑袋:“锦绣庄里你答应的好好,说日后有话会说,结果都是糊弄人的,还是个小哑巴。”
苏棠抬手捂住了头,摆出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里却很愉悦,秦峫兴许根本没意识到,他方才那句话里都是纵容。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侯府小公子已经迎了上来:“你小子可算是想起来走动了,上次来去匆匆的,老祖宗知道了还骂了你一顿,说你没良心,到了侯府都不知道给她去请个安。”
秦峫面露无奈:“你们也知道我现在一身麻烦,上次来找你也不是什么光彩事,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想牵扯你们。”
“别和我说这些,有话去老祖宗跟前解释,我可告诉你,姑母们都在,你这一关可不……”
小公子的啰嗦戛然而止,眼睛瞬间瞪大了一圈:“这,这位姑娘是……”
他理了理衣裳,绕开秦峫就要上前:“小生镇远侯府第四子,付廷益,姑娘是……”
苏棠一下车就瞧见对方朝自已走了过来,连忙往秦峫身边躲了躲,她极擅长察言观色,一眼就看出了这人并无恶意,但这仍旧不妨碍她趁机亲近秦峫。
这幅寻求庇护的样子果然让秦峫起了保护欲,上前一步将她挡在了身后,随即一把将人拽开了。
“这是我院里的人,你给我消停一些。”
他警告一句,还安抚的抓住了苏棠的手。
这付谦哪哪都好,唯独一样,见了姑娘就走不动路,先前他就很担心苏棠被他冲撞,眼下果然如此。
付谦啧了一声,倒是完全没意识到苏棠的小心思,话都是冲着秦峫去的:“怪不得都说重色轻友,果然如此,我不过是想和小嫂子见礼,你这就防备上了。”
秦峫摇了摇头,懒得理会,虽然他对苏棠处处保护,可他们之间并不是付谦想的那样子。
“我们先去给老夫人请安。”
他和苏棠低语一句,拉着他就往前走,付谦追了上去,贼心不死的想和苏棠说话,被秦峫瞪了两眼,这才不情不愿地消停下来。
几人渐行渐远,郑嬷嬷这才下了马车,远远地抬头看了眼苏棠的背影,随即冷笑出声。
刚才在马车上她可是将几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这四公子果然还是这副德行,那今天的事可就好办了。
她先去见了个侯府的老相识,给人塞了个上好的翡翠镯子,又交代了几句话,这才匆匆折返回去找人。
等她到地方的时候里头一阵欢声笑语,镇远侯府的姑嫂是出了名的和睦,老夫人既然特意在这种时候将人送过来,侯府老祖宗自然要给面子。
此时正将人拉在身边坐着,引着她与众位夫人边说笑边引荐。
“这是咱们家小姑奶奶,她男人是今秋的廉察使,这几日府上人来人往的,若是闷了,去她府上最热闹。”
苏棠连忙起身见礼,对方很是爽朗:“什么廉察使,母亲最爱给女婿贴金,他不过就是个跑腿的,这姑娘我倒是喜欢,我清闲的很,你若是得空多去陪我说说话。”
苏棠再次道谢,这廉察使其实也是御史,只是负责巡查州县,大业的朝廷关系错综复杂,哪家那户都有个外任的官员,这廉察使又掌握着各州官的升迁,谁都不敢得罪的。
先前苏棠还不清楚秦老夫人为什么让她来这里,此时见了这么多人才看出来一点苗头,立刻便用心将人都记了下来。
郑嬷嬷也看明白了,险些咬碎了自已的牙,老夫人真是糊涂了,竟然让一个妾代表将军府出门走动,丢人现眼!
眼见秦峫木头似的坐在椅子上不动弹,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苏棠来这里有什么不妥,她连忙抬脚走了进去,临到近前才压下那些不好的情绪
“爷怎么还在这里坐着?您不是还没见过侯爷和公子们吗?”
“不妨事,”秦峫虽然插不上话,可苏棠时不时会看他一眼,仿佛在找主心骨一般,这让他有些不忍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