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峫眉头拧得更紧,北边可不止集福堂,为什么郑嬷嬷特意提起那里?

郑嬷嬷也反应过来自已的话太过刻意,忙不迭为自已找补:“老奴心里着急,传完话就赶紧来找人了,刚才路过寒香榭,瞧见里头没人,还以为爷您是往集福堂去了。”

秦峫上下打量她一眼,直看得郑嬷嬷头皮发麻才收回目光:“我刚从那边来,换地方找吧。”

郑嬷嬷又是一愣,秦峫刚从集福堂回来?

那怎么这么冷静?按理说集福堂现在正该“热闹”才对。

“苏姑娘没在里头吗?”

“我没进去。”

郑嬷嬷呆了呆,没进去?这是为什么?

“万一苏姑娘在里头……”

“我看见廷益进去了,”秦峫理所当然道,“若是他瞧见人在里面,会把人送出来的。”

郑嬷嬷控制不住地睁大了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已听见了什么,若是苏棠在里头,付谦又进去了……这不是摆明了奸情吗?

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的吧?为什么秦峫反而会笃定付谦把人送出来?

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秦峫却是一无所觉,话音落下抬脚就要走,郑嬷嬷从震惊中回神,连忙上前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爷,咱们还是再回去看看吧,万一四爷粗心,没能发现苏姑娘就在里头呢?”

“那么大一个活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秦峫仍旧没能领会她的意思,语气里带了几分不耐烦,“就算他眼神不好,苏棠也有耳朵,知道有人去还不会问路吗?”

他说得笃定,说着话还扒开路旁的草窝看了一眼。

郑嬷嬷却被他这态度气了个倒仰,问路?

她家爷这是打仗打傻了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们会问路?

“爷,万一……”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秦峫彻底对她没了耐性,黑着脸呵斥了一句,“你若是不想找就闪开,别耽误我时间。”

他抬脚就走,郑嬷嬷眼见暗示根本不行,索性一咬牙,把话挑明了:“爷,说实话吧,苏姑娘不是走丢的,是自已跟着人走的。”

秦峫脚步一顿,有些诧异:“你说什么?”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郑嬷嬷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将脏水一股脑的泼到了苏棠头上。

“请走苏姑娘的那个人爷您也认识,就是付四爷身边的丫头,您刚才在集福堂看见他绝对不是偶然,这两个人怕是……”

她看着秦峫阴沉下来的脸,心里有些打鼓,可还是狠狠一攥拳,“怕是已经勾搭上了,要给爷您蒙羞呢。”

“住口!”

秦峫脸色铁青,“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们两人今天才是第一次见,怎么可能会有苟且?”

他越说越气:“先前你就处处为难她,她不曾与你计较,还救你性命,没想到你不但不知悔改,还这般恩将仇报,趁着她出事的时候诬陷她,我将军府容不下你这等小人。”

听这话头不对,郑嬷嬷腿一软跪了下去,朝天就举起了手:“爷明鉴,老奴绝不是蓄意污蔑,事关将军府的名声,就是要了老奴的命,也不敢编这种瞎话来污蔑人,真的是老奴亲眼所见……爷要是不信,去集福堂看一看就知道了。”

秦峫一顿,他了解郑嬷嬷,她不算多聪明,可也说不上愚蠢,不会明知道他发怒了还要去造苏棠的谣。

除非……

“爷,”见他犹豫不决,郑嬷嬷咬牙再次开口,“要是苏姑娘没在集福堂,老奴随您处置。”

秦峫脸色更难看,可话说到这份上,即便他不去集福堂一探究竟,苏棠也清白不了了,既然如此

“那我就和你一起去看看,若是苏棠与付谦并无瓜葛,我绝不轻饶。”

郑嬷嬷被他眼底的冷厉惊得脸色煞白,回过神来心里却是一喜,秦峫放狠话是好事,他越是这般维护苏棠,那待会发现自已真的被背叛了的时候,就会越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