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峫犹豫许久还是拒绝了,付谦脸上的笑也彻底压不住了:“哪不行了?这王生处处符合你的要求,怎么还不同意呢?别不是你根本就没想过真的把人嫁出去吧?”
秦峫侧头看过来,脸色很不悦:“你在胡说什么?我是担心苏棠受到惊吓,先前侯府的事惊得她做了几宿噩梦,这时候理应小心。”
付谦一噎,眼睛瞪得溜圆,他没想到都到这份上了,秦峫竟然还不开窍。
“子崮,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你真的不是因为对人家动了心?”
秦峫眉头一皱,虽然没有抬手去摸自已的胸口,却十分理直气壮:“自然不是,我说过了,我将她当做妹妹的。”
付谦彻底没了言语,是他低估了秦峫,这人不止战场上心性坚定,在骗自已这件事上,也同样坚定。
他叹了口气,由衷感慨:“子崮,你上辈子定然是颗石头,还是颗顽石……”
秦峫瞥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付谦没说完的话顿时咽了回去,他忙不迭转了话风,眼见秦峫攥着碎杯子的手慢慢松开了,这才长出一口气,忙不迭走了,可走远后他却磨了下牙,他付谦岂是那么容易认输的?
死不开窍是吧?你给我等着。
他转身匆匆奔着王生去了。
天色渐暗,廉察使夫妇招呼众人入席,那灯笼也被一盏盏点燃,都是各家精心挑选的,这般挂在一起颇有些璀璨夺目之感。
秦峫对这些东西素来不感兴趣,多瞧一眼都懒得,可一抬头,却瞧见苏棠正站在人群里,怔怔地看着那些花灯,竟似是被这幅场景惊艳住了,连动弹都忘了。
有那么好看?
秦峫很纳闷,在他眼里,灯笼只是用来照明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根本毫无意义。
可看着苏棠那样向往的神情,这样煞风景的话他却没能说出来,犹豫片刻,他也只是起身将人拉了回来:“站着不累?坐下看。”
苏棠目光仍旧落在花灯上,她的确是被眼前这幅情形惊艳了,可并没有持续多久,再怎么喜欢也是要做正经事的,她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将军,花灯会也这样好看吗?”
她的确没去过花灯会,但这件事秦峫不知道,所以她要说出来,博取男人的怜惜这种法子最有用,当然她还有另一个目的,她一直在潜移默化的告诉秦峫,苏家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好。
她并不敢指望秦峫会对苏家如何,她只是希望日后万一她和苏家起了冲突,秦峫能稍微不那么偏颇。
“明年上元节,我带你去看看。”
秦峫沉默良久才开口,眼底果然带着如同苏棠所想的怜惜,可却多了一个苏棠意料之外的承诺。
他好像总是这样,会给人以惊喜。
“……多谢将军。”
苏棠停顿片刻才开口,澄澈的眼睛映着璀璨的灯笼,熠熠生辉,她今天很高兴。
秦峫却看得心跳乱了一瞬,下意识移开了眼睛。
付谦方才问他有没有苏棠动心的话陡然浮现在了脑海里,他摇了摇头,很快就将那莫名其妙的念头压了下去,心里却忍不住骂了一句,都是付谦这混小子胡说八道,险些乱了他的心神。
日后还是少看苏棠的好。
他心里警告了自已一句,一抬眼却瞧见那姓王的小子竟然在他们不远处落了座,目光仍旧落在苏棠身上,觊觎的姿态十分明显。
他眼神立刻锋利起来,冷冷地朝对方看了过去。
王生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朝他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对方很明显的瑟缩了一下,可随后目光就坚定了起来,也再次落在了苏棠身上。
秦峫脸色发黑,这小子什么意思?在挑衅他?
他很想过去问个明白,可这毕竟是付嬿的宴会,他若是没压住脾气伤了人,付嬿的面子上会过不去,祖母也得跟着落埋怨。
所以挣扎片刻,他还是坐着没动,见苏棠还看着花灯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