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没几年光景了,你再不听话,咱们娘仨都得完蛋!只有扳倒皇后和太子,让你皇兄登上皇位,咱们才能安稳!”

裴青珩还是摇头:“儿臣不明白!儿臣不想喝药!”

“皇后娘娘和太子哥哥都很好,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

慈安彻底失去耐心,朝宫人使了个眼色。

几个人会意,立马上前。

不过八岁的孩子,顷刻间,就被两名宫人轻而易举地按住了双肩。

裴青珩奋力地挣扎,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拼命摇头:“母妃,我不喝!我不喝!”

慈安一手掐上他双颊,一手端起药碗凑到他嘴边,轻声劝慰:“珩儿,听话,这药不会要你命的。”

“等你皇兄坐稳了皇位,母妃一定找最好的太医治好你,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着,慈安掐在他双颊上的手暗暗用力,孩童便张开了嘴。

苦涩的药汁一入口,裴青珩便吐了出来,他实在不想再喝药,张嘴狠狠咬在慈安的虎口上。

“嘶!”

慈安吃痛地抽回双手,药碗“啪”地摔在地上,汤药洒了一地。

“母妃……我我我不想喝。”

慈安彻底怒了,拔下头上的簪子,撩起裴青珩的袖口,狠狠划下一道口子:“不想喝药,那就换个方式!”

孩童细嫩的手臂上,赫然出现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就像开闸的水,顺着手臂滴滴答答往下淌。

突如其来的剧痛“嗡”地在他小脑袋炸开,像无数根针在扎。

裴青珩“哇”地放声大哭,小身子不停地发抖,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一边哭一边喊:“母妃……好痛好痛!”

慈安冷冷地看着他:“这都是你自找的!”

说完,她扔下簪子,吩咐宫人,“去告诉陛下,就说珩儿病得厉害,已经开始自残了!”

“我倒要问问,皇后这三个月到底对我儿做了什么!”

眼前的黑暗渐渐褪去,天光重新漫了进来,青年思绪蓦地回笼,然后疲惫地闭上眼。

六架马车停在齐王府门口。

陈墨打开车门,只见裴青珩呼吸微弱,无力地倒在车座上。

他心头大骇,急忙喊道:“快!把王爷扶进去!”

*

而此时,坤宁宫偏殿内。

四周挤满了太医,还有端热水的宫婢,拎着药箱的医士,整个寝宫围得水泄不通。

楚知玉像只受惊的兔子,裹着被子缩在床榻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手脚缩在被里止不住地发抖。

作为社恐人士,此刻,简直尴尬到脚趾头抠地。

接连三位太医轮番检查伤势,除了额头上那道细缝伤口因浸了冰水泛着白,倒也没什么大碍。

可元仪皇后格外上心,太医换了一波又一波,真是让楚知玉受宠若惊。

终于,有太医禀道:“皇后娘娘放心,楚大小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风寒。微臣这就开方,服两副药便能痊愈。”

元仪皇后这才松了口气,叹道:“本宫到现在都没敢告诉楚大人,生怕他担心。”

“要是真出了事,本宫这辈子都没法面对楚大人了。”

楚知玉连忙摆手:“皇后娘娘,我真的没事,这事就别告诉父亲了,免得他忧心。”

“您奔波一日也累了,先回宫歇息吧,有我的丫鬟照应就好。”

元仪皇后微微颔首,视线不经意划过旁边一‘’木头‘’时,怔了怔。

她站得笔直,一身黑衣,又不打眼。

这不是祁王身边的侍卫陈霜吗,她怎么成了玉儿的丫鬟?

元仪皇后回神,笑着应:

“那本宫多吩咐些人守着你,在宫里缺什么,想吃什么,尽管吩咐她们便是。”

楚知玉点头应下,元仪皇后有特意叮嘱宫人好生照料,这才离去。

等人一走,殿内众人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