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珩细心提点:“这地龙确实不易长时间燃烧,楚大小姐还是谨慎使用一些才是。”

“嗯!嗯!”

直到青年身影跃出墙头,楚知玉才松出一口气。

她怎么会认为裴青珩在引诱她呢,一个25岁都不知道娶老婆的人,能有什么坏心思。

一定是她脏,她就是个常驻澳*葡*的小黄人。

*

过了两日,天刚蒙蒙亮,楚知玉还在睡梦中,就被院外一阵嘈杂声惊醒。

她揉着惺忪睡眼,望着覆斗形的帐顶叹出一口气,喃喃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随即唤来春桃,替她梳洗打扮,任由铜镜外的喧闹声越来越大。

待簪好最后一支步摇,楚知玉才推开房门。

院子里,翠云爹娘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泪水混着泥土糊了满脸,扯着嗓子哭喊:

“大小姐!”

“翠云在您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如今人没了踪影,您怎能不着急啊!”

翠云爹也跟着磕头,额头在青石板上磕出闷响:“大小姐,奴才知道你不待见翠云,可到底她也跟着你伺候了那么久啊!”

楚知玉抱臂冷笑。

这两个蠢货,八成是得了季如慧的授意才来撒泼,被人当枪使还浑然不觉。

她面上却佯装不悦:“人不见了,该去报官,跑我这儿闹能顶什么用?”

翠云爹急了:“大小姐!”

“官府哪会为个丫鬟上心啊!”

翠云娘膝行几步,抓住楚知玉的裙摆,“您动动手指头,官府还能不跑腿?翠云好歹是您房里的人,您可不能不管啊!”

楚知玉蹙着眉。

翠云的确是她院里的,她若是不做做面子,也说不过去。

权衡再三,她只得吩咐春桃:“以我的名义去衙门递个话,就说务必帮忙寻人。”

看着翠云爹娘千恩万谢地离去,楚知玉瘫坐在太师椅上,捏着眉心直犯愁。

这场戏,可真难唱啊!

不过,她可不担心这些人找到翠云。

因为

她没那么大的面子……

*

找翠云的事折腾到了十一月中旬,窗外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子在空中打转,不一会儿,窗台边就铺了薄薄一层细雪。

楚知玉早换上了绣着银丝祥云的厚披风,府里各处地笼烧得噼啪作响,暖得人直犯困。

午后,春桃顶着一头雪粒匆匆跑进房里,从袖中摸出一封信。

楚知玉屏退所有下人,接过信纸展开只见雪白的宣纸上干干净净,唯有页角下一个歪歪扭扭的符号。

她悬着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随手将信纸凑近地笼,火苗"腾"地窜起,眨眼就把信啃成了灰。

这是她和陈霜提前约定好的暗号,为防信落到别人手里,便商定,若找到,只画个符号。

如今看到这符号,估摸着陈霜已经摸到稳婆的下落了,只等收网抓人。

正想着。

门外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虎头虎脑的小人裹着团白披风冲进来,鼻尖冻得通红。

楚之砚台抱着她的腿撒娇:“阿姐!”

“你都好久没陪我玩了!”

楚知玉笑着蹲下身,轻轻拍掉他肩头的细雪,“你怎么不去找庆安小世子玩?”

“上次我见你把机关木鸟都给他玩了,你们关系一定很好吧。”

楚之砚屁股一撅,坐上矮榻,晃悠着两条小腿,脆生生道:“庆安这会儿保准还在跟着谢昭哥哥练武功呢。”

“听说扎马步、拉筋这些基本功可累人啦,他哪有空陪我玩呀?”

楚知玉秀眉微蹙。

谢昭在教小世子练功?

这事,他都没向自己提过,不过想想也是,她被困在这屋子里好些时日,外头的消息自然知道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