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疯狂甩着头发上的热汤，尖叫道：“楚知玉，你疯了吗！”

楚知玉将汤碗砸在地上，又一脚踹了饭桌，拍了拍双手，冷笑道：

“不是要喝汤吗，本小姐请你母子两人喝个痛快，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还吃菜吗，要不要本小姐亲自喂你啊！”

楚思远最先反应过来，冲上去对着楚知玉又踢又打：“坏女人！”

“竟敢泼我母亲，你给我滚出楚府，这里是我的家，你给我滚！”

一个庶子，还敢叫她滚？

“去你吖的！”

楚知玉毫不留情，抬起一脚，狠狠踹在他胸口上。

楚思远被这股大力踹得跌坐在椅子上，椅子往后滑了几步，最后椅腿撞上阶台边，椅背朝下翻倒在地。

楚思远的脑袋也顺势磕在地面，顿时哇哇大哭起来：“呜呜呜……”

“母亲，远儿脑袋好疼……”

“我的远儿！”

季如慧哪顾得上浑身狼狈，跌跌撞撞扑过去抱住儿子。

一向沉默当看客的清冷仙子彻底怒了，猛地拍桌而起：“楚知玉，你竟敢”

“啪！”

不等她话说完，楚知玉一巴掌狠狠甩在楚锦心脸上，咬牙骂道：“还有你这个死白莲花！”

“谁给你胆子直呼嫡女名讳的！”

楚锦心被扇地脑袋一偏，额角碎发散在脸上，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季如慧瘫坐在地上，搂着儿子，哭天抢地喊：“老天爷啊！这日子还怎么过！”

“母亲，您快管管她！”

身后似乎响起推开椅凳站的摩擦声，楚知玉顺势抡起拳头，用力往后一挥。

拳风掠过楚老太太耳畔，拳头最终在她面门三寸距离时，堪堪停了下来。

算了。

楚知玉收起拳头，甩了甩手腕，她这一拳下去，楚府就得挂白幡了。

毕竟，她这些日子，可没少跟着陈霜一块儿练。

方才的那一巴掌，那一脚，那是一点儿也没手下留情。

小丫鬟们刚想上前，被楚知玉凶狠的眼神一瞪，全都吓得僵在原地。

就在这时，季如慧瞥见门口出现的身影，顿时如获救命稻草，哭喊着：

“老爷！”

“您可算回来了！”

“快管管啊！玉儿她疯了！”

楚世安一踏入膳厅，就被眼前混乱景象惊得他僵在原地。

桌子被掀翻，汤碗瓢盆摔了一地，饭菜汤汁撒得到处都是。

他冲上前拽住楚知玉，怒声质问：“玉儿，你到底在做什么？”

本以为这些日子，玉儿都变得乖巧懂事，没想到，刚从楚之砚的院子出来，就看到这一副景象。

楚知玉用力拨开父亲的手，直截了当地喊道：“父亲！季如慧害死了我母亲柳乐嫣！”

霎时间，整个膳厅鸦雀无声。

楚世安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看向瘫坐在地的季如慧，又转头盯着女儿：“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

楚知玉生怕父亲支撑不住，连忙从旁拖来凳子，扶他坐下：“父亲，您先冷静，听我慢慢说。”

楚世安抬眼望向季如慧，恰巧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张，浑身力气仿佛被抽走，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季如慧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凑到楚世安脚边，急得声音发颤：“老爷！”

“您别听她胡说！”

“玉儿定是魔怔了！”

“姐姐明明是难产而死，与我何干？我在姐姐身边伺候那么多年，怎会害她？”

“您一定要信我啊！”

楚锦心也在一旁帮腔：

“父亲，别听大姐一面之词……她这个人向来都是这样的性子。”

“不过是这些日子装着温顺乖巧的模样罢了，父亲，你千万不要被大姐姐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