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玉泄气地瘫在地上,等再睁开时,只见一双绣着织金的黑靴映入眼帘。
她强撑着虚弱的眼眸,顺着靴筒往上看去,来人腰间扣着一条玉带,玉色温润,衬得周身气质愈发矜贵不凡。
再往上,便是青年紧绷的下颌,以及那双狭长的眸子,漆眸扫过她狼狈不堪的模样时,眉心微微紧了紧。
青年沉声问:“解药在哪?”
楚知玉强撑着用下巴示意柜子方向,裴青珩立马转身上前,拉开柜门,果然看到那瓶被随意丢弃的解药。
他倒出两粒,走到楚知玉面前蹲下,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喂下,语气带着几分揶揄:
“想凭毅力对抗?”
解药入喉,一阵苦到要命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不一会儿,楚知玉便察觉体内翻涌的剧痛瞬间消散,仿佛无数浊流被尽数排出体外。
周身恢复了力气,楚知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眉眼染了些许怒气:
“你以为我不想吃吗,你浑身都是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毒瓶,谁还敢信你的话啊?”
话一出口,楚知玉便后悔莫及。
她这么说,这不明摆着承认自己翻看过他的随身之物?
她忐忑地偷瞄裴青珩,生怕对方突然发怒再下毒手。
出乎意料的是,裴青珩并未理睬她,反而转身走到窗前案桌前,背对而立。
月光倾泻而下,洒在他挺拔的身姿上,将原本冷峻的面容镀上一层柔和光晕,倒显得芝兰玉树,气度非凡。
楚知玉正愣神间,突然瞥见他手中举起一张宣纸打量。
一双桃花眼,在她跟宣纸上的字迹之间,来回辗转。
青年眸色复杂,俊美的脸上流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楚知玉脸色骤变。
冲上前一把抢过,紧紧护在身后,又羞又恼道:“你,你堂堂一个王爷,怎么能随意翻看他人之物!”
第50章捧杀
裴青珩眸光沉沉望向她,墨色瞳孔浸着月华,似藏着万千言语,最终却只化作一句淡嘲:
“生得这般昳丽,字却如此拙劣。”
“你”
楚知玉一噎,双颊腾地烧起红晕,看着自己那些歪歪扭扭的字,想反驳都没脾气。
“切,有本事你写来瞧瞧啊!”
她才不信你这整日舞刀弄剑,杀人如麻的王爷,能写出什么好字!
还好意思说她,说不定写出来的字,还不如她呢。
搞不好,就跟网络上的键盘手一样,只会挑三拣四,说不定他连字都认不完呢。
在她刚说完时,裴青珩就执起狼毫,笔尖在砚台蘸饱了墨汁,腕若游龙,笔锋起落间,宣纸上墨痕如惊鸿掠水。
等楚知玉腹诽完,抬眼时,青年正将毛笔搁回笔架,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纸面,挑眉睨来:“如何?”
顺着他手望去,素白宣纸上,一个大大的‘’玉‘’字力透纸背。
字迹铁画银钩,锋芒暗藏,既有碑帖筋骨,又添几分凌厉气韵,好像与她在博物馆见过的名家真迹不遑多让。
楚知玉瞪大了一双眼,视线在裴青珩俊朗的面容与墨字间来回游移,半晌才讷讷道:“你这,这......”
她实在是,难以将眼前这个温润的执笔青年,跟那个握剑的"玉面修罗"联系起来。
楚知玉面色绷紧,粉嫩的嘴角几乎要翘到天上去,这算什么?
踢到铁板了。
见她一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样,青年压着唇角笑意,问道:“想学吗?”
楚知玉愣了一下,漫不经心哼了声,又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干嘛?难不成你还真要教本姑娘写字啊?”
“嗯。”
青年淡淡应了声,随手重新研了一下墨,将蘸饱墨汁的笔递在她面前:“试试。”
见他这般认真模样,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