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又没做错,让陈映晚和陆明煦拉开距离,这个决定对双方都有好处。

难道就因为他替两人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就要受陈映晚的冷眼吗?

再者说,他还是侯府的大少爷,陈映晚的主子。

陈映晚怎么敢这么跟他说话?

可此时此刻,陆殷辞又无法责怪陈映晚,因为对方的理由找得恰到好处,倘若他不同意,反而像他离不开对方一样。

可笑,少了一个人的监视,难道他就不会吃饭了吗?

“你可以走了。”陆殷辞瞥了她一眼,眼神冷漠。

陈映晚就等着陆殷辞这句话,反正早饭她已经送到了,碗筷让小厮丫鬟来取就行。

陈映晚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陆殷辞看着她飞快离开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忽而抿唇,将手中的茶杯掼在地上。

“少爷!……”

墨安一惊,连忙上前查看自家少爷的袍子有没有被打湿。

“无碍,只是不小心罢了。”

陆殷辞低了低头,又恢复了那副平静的模样。

“信和物件都送出去吧。”

接下来的半个月,陈映晚只在厨房干活,再也没有去过落桐院。

但她会注意落桐院的碗碟送回来时是否是空的。

这天陈映晚休息在家,和佑景一起睡了个懒觉,起床后打了一套功法,浑身轻松。

“娘亲,咱们今儿个干什么呢?”

每隔三天休息,母子二人就会给自己安排点活动,要么去找周家找俊山和秦素问,要么去张秀才家。

陈映晚看了眼今日不错的天色,大手一挥:“上山吧!”

佑景挠挠头:“可是咱们不是昨天刚捡完柴火吗?”

陈映晚朝他眨了眨眼:“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还记得吗?咱们第一次上山时娘亲把一根黄色的发带绑在了哪里?”

佑景愣了一下,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是梨树!”

他和娘亲在那棵梨树上采了好多又甜又脆的山梨,还约定来年春天要把这棵梨树移栽到家门口。

如今正是个好时机!

“娘,那树肯定很沉,咱俩搬不动,要不再找个人来帮忙吧?”

两人想了想,一起去了周逢家。

是秦素问开的门,周逢不在家,但秦素问听说陈映晚想搬树下山,一口应下:“不就一棵树吗?咱姐俩还搬不动?”

俊山听了也蹦蹦跳跳地说要跟着一起去。

秦素问戳了戳儿子的脑门:“就想着玩儿,再过个年就七岁了,明年就给你送你爹那儿去学木工。”

陈映晚感叹:“过得真快,俊山都六岁了。”

秦素问笑道:“可不嘛,佑景都比刚来那会儿长高一个头了,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儿,上半年的衣服,下半年穿就小了。”

“对了,俊山还有些衣服穿不了,你拿走给佑景穿正合适。”

秦素问回屋翻出来了几件衣服,打包交给了陈映晚。

到家后陈映晚把衣服收起来,四人便一同上了山。

那根黄色发带经过风雪洗礼稍稍褪色,但依旧引人注目,离得远远地就找到了它。

陈映晚给梨树剪去多余的杈,两个小娃子跟着秦素问一起拿铲子小心翼翼地挖树根。

挖得差不多了,两人一前一后扛起了树往山下走。

虽然都是女子,在家却都是干活的好手,一把子力气。

下了山,又将树埋在西屋窗外不远处刚挖好的坑里,填平土、浇了水,总算结束了这一趟。

俊山和佑景站在树下,兴致勃勃地讨论着:“等结果子了,你别忘了来吃。”

“嫂子,辛苦你了,一起吃顿中饭吧。”陈映晚洗完手,又给对方打了盆水。

秦素问一边洗手一边点头笑道:“好啊,我早就想吃你做的菜了,平时不好意思说,今天我可是要敞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