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映晚,佑景眼前一亮:“娘亲!”

承慎也远远地就看到了陈映晚,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望着陈映晚。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陈映晚给表少爷请了安,又问道。

为首的先生答道:“大爷想考考三个孩子学问,便让他们去一趟落桐院。”

“你这糕点也一并送过去吧。”

先生是有眼力见的,几次见过陈映晚,也知道了陈映晚在侯府有些人脉,每次对方来送糕点,他都假装看不到,任由对方陪佑景多待一会儿。

在自己能力范围内,与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

陈映晚笑着应了一声,走在了队伍最后。

到了落桐院,三个孩子站在书桌前,荛哥儿要更靠前一些,准备听大爷的问题。

陈映晚无声地将糕点摆到了桌子上,又后退几步。

陆殷辞自然发现了她。

自从上次一别,陆殷辞已经很久没见过陈映晚了。

食谱倒是变更了一次,不过陈映晚没告诉他。

见到变了的吃食,他还让墨安去问了一嘴,得知是陈映晚怕他吃腻了,换的新食谱。

陆殷辞听了这话,在窗边坐了一上午,不知道在想什么。

墨安也没敢去打扰他。

直到午饭送过来,陆殷辞才张了张口:“把陈映晚叫来。”

墨安应了一声就要往外走,刚走两步又被陆殷辞叫回去。

“算了,赏些银子吧,不必让她来见我。”

墨安又应了一声。

虽然他无法揣测主子的心意,但他察觉到主子一定很纠结。

是因为上次佑景中毒、主子错怪了陈映晚,心中有愧吗?

可陈映晚只是一个下人罢了,主子在宽容待下,也不该对一个下人产生愧疚吧。

墨安总是搞不懂主子的心思,索性也不想了。

直到现在,陈映晚再次出现在落桐院,墨安觉得少爷眼里又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犹豫踟蹰。

不过那情绪很快消失,除了常年服侍陆殷辞的墨安,谁也未曾发觉。

陆殷辞先问了荛哥儿一些问题,对荛哥儿点点头,又提点几句便让他出去了。

荛哥儿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规规矩矩地退出去,一出门就撒了欢地往外跑。

陆殷辞又问了承慎和佑景一些问题。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陈映晚的错觉,陆殷辞问的问题好像要比问荛哥儿的还多。

甚至还有些关切的话语,像是“最近家中可曾缺什么”、“吃得睡得好不好之类的话”。

陈映晚只当是陆殷辞怕他们体内仍有余毒的关心吧。

两孩子答一切都好,陆殷辞便让他们去外面的林子跟荛哥儿一起玩了。

两个孩子离开,陈映晚也准备回后院,下一瞬却被陆殷辞叫住。

“你等一下。”

陈映晚顿住脚步,等待对方发号施令。

然而东间屏风后却传来脚步声,陈映晚轻轻抬头瞥了一眼,心中掀起惊骇。

来人年过二十,霁月光风,眉目清朗,仿佛一尊玉菩萨,却多了一份温和亲近之感。

……居然是惠王!

惠王怎么会出现在侯府?

陆殷辞道:“殿下,这便是陈映晚。”

“宿家一事,便是她告诉我的。”

陈映晚再次震惊。

宿三爷贪污受贿之事,是她借陆明煦之口告诉陆殷辞的,全程她并不在场,为的就是洗清自己的嫌疑,不被卷入其中。

……陆明煦也是不会让她淌这滩浑水,所以只能是陆殷辞自己发现。

陈映晚有些懊恼地闭了闭眼。

也是,她怎么可能瞒得过陆殷辞这个老狐狸呢?人家是从小到大在染缸里熏陶长大的,她再重生两次也不一定有对方的心机城府。

她真是连陆殷辞什么时候发现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