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

连翘恨声打断幼枝的话,甚至想冲上去捂住幼枝的嘴巴。

院里的丫鬟虽然很多,但分工明确,青荷、连翘这样的大丫鬟又是一早提拔上来的。

连翘没经历过什么钩心斗角,伶牙俐齿也只限于逗老夫人高兴,如今听着幼枝说了一连串的话,她气得脸红,却不知道该从何反驳起。

“大少爷,奴婢真的没有……”连翘泪眼婆娑望向陆殷辞,却只见后者神色淡淡。

“聒噪。”

连翘心里一凉,绝望地闭了嘴。

陆殷辞望向一旁的青荷:“连翘到底是祖母的大丫鬟,你将此事禀告祖母,由祖母定夺吧。”

“至于你……”陆殷辞看向幼枝。

不知为何,他想到了陈映晚。

都是下人,为何陈映晚就从来不会这般伏低做小、在困难时求助于他?

他盯着幼枝看得略久了一些,周围的丫鬟们神色各异。

半晌,陆殷辞才道:“你去落桐院外洒扫吧,那边下人少,不会起争执。”

按理说,洒扫的活计并不比在老夫人院里端茶倒水轻松。

但陆殷辞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投来艳羡的神色。

毕竟那是落桐院啊。

虽然只是在院外洒扫,但来来回回能见到多少次大少爷?

再加上大少爷方才对幼枝的注目,众人难免猜测大少爷对幼枝有了些许的意思。

幼枝的脸染上几抹红霞,低低地应了一声:“奴婢谢大少爷开恩。”

第二天陈映晚去落桐院送饭时,看到了院外的幼枝。

陈映晚倒没有记住幼枝是谁的女儿,只是院外洒扫一直都是小厮,突然换成了丫鬟,她感觉有些奇怪罢了。

更让她奇怪的是,陆殷辞用膳前,还特意问了陈映晚一句。

“院外的洒扫丫鬟,你见到了吗?”

陈映晚点头:“见到了……她是犯了什么错了?”

不然为什么会让那小姑娘做小厮的活计?

陆殷辞顿了一下,又将昨天的事跟陈映晚说了一遍。

陈映晚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她又笑道:“既然如此,大少爷是为了她好。毕竟连翘是老夫人用惯了的大丫鬟,老夫人不会因为连翘打骂小丫鬟就换掉连翘。”

“所以幼枝若还在那,以后肯定还会被欺负的。”

“不过她年纪还小,又不常做这种重活,大少爷不如给她安排些别的活计,只要远离了老夫人院里就行。

陈映晚说话的时候,陆殷辞就一直盯着她,不错过她的任何一丝情绪变化。

直到说完最后一个字,陆殷辞心底掠过一丝失望。

在这方面,陆殷辞是不明白的。

为什么那么多丫鬟为了他争风吃醋,甚至只为了当他的通房。

而陈映晚听到这些,却没有一丝异样神色。

哪怕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幼枝特意将幼枝调到院外,陈映晚也没有一点嫉妒的意思。

他更不明白,为什么明煦能吸引陈映晚,他却不行?

他皱了皱眉,突然赌气般地开口:“将幼枝放在院外,我能时常看到,也安心些。”

陈映晚一愣,这次果然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眼神。

“大少爷该不会……”

看到陈映晚的不敢置信,陆殷辞心里舒服了些,顺着陈映晚的话继续加了一把火:“对,她长得还算清秀,做个通房勉强可以。”

陈映晚欲言又止。

陆殷辞等着对方找借口阻拦他,然而陈映晚憋了半天,却蹦出一句:

“奴婢觉得,这事儿得听听幼枝她自己的意思吧?”

陆殷辞脸又黑了。

原来陈映晚是怕他强行收了幼枝?

“墨安,去把幼枝叫来。”

陆殷辞又看向陈映晚,冷笑道:“你若是有这个疑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