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敢再在女儿面前摆父亲的架势?
“我如今要比这世间许多男子都有能力,挣的银子足够我和佑景过得很好,自由快活,你却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实则和陈晓玉一样一门心思把我往火坑里推。”
“我原以为你只是偏心罢了,现如今才看明白,你怕不是恨透了我,难不成我是你路上捡来的吗?”
陈映晚直直地凝视着陈越的眼睛,后者嘴唇颤抖着,几番张口想要解释,最终只伸手抹了一把脸,神色灰败至极:“晚姐儿,是爹错了……”
“往后爹再也不来找你了,早知道你过得这么好,我不该带他们来这一遭。”
说着,陈越长长呼出一口气,转身步伐沉重地往外走去。
就在他快要踏出门时,陈映晚忽然开口:“等一下。”
陈越连忙回过头。
陈映晚幽幽问道:“今日之事,是陈晓玉从中促成的吧?”
陈越嘴唇嗫嚅了一下,似乎想为大女儿找补,但抬头跟小女儿对视一眼,他还是难堪地缓缓点头:“是。”
“玉姐儿说你过得很苦,在侯府受人欺负……”
陈映晚嗤笑:“就算我过得不好,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能知道这些?”
陈越小声道:“玉姐儿也在陆府干活。”
“可她在内院,我在后院厨房,两个院子平日是不相通的,偌大的侯府,我们这几个月都没在府里见过一次面,她凭什么能知道我怎么样?”
“要么她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可她若真的有这么大的能力、又是真心关心我的,我还会受欺负吗?”
陈越嗫嚅着,显然也明白过来了,满眼懊恼:“我以为玉姐儿是真心的……是我没想清楚,晚姐儿,爹老糊涂了。”
“往后无论玉姐儿怎么说、说什么,我都不会让她再来烦你了,爹发誓。”
陈映晚停顿了一会儿,又问:“那叔公和叔婆,也是陈晓玉叫来的吗?”
陈越忙摇头:“这个当真不是!”
“来之前我旁敲侧击了问了一番,他们住在隔壁村,前些日听说玉姐儿如今在侯府里挣大钱了,所以才赶过来的。”
陈映晚暗骂,定然是陈晓玉前段日子太过张扬,到处夸耀自己找了个好的生计,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引来这群势利眼。
叔公叔婆到了之后,陈晓玉又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把陈映晚推了出去。
可陈映晚有些不明白,陈晓玉上次对她的态度,即使不算友善,但也很明显不想再与她为敌。
这次怎么会又主动上门来给陈映晚找不痛快?
陈映晚这段时间和陈晓玉并没有任何交集,难不成又挡了她做惠王妃的路了?
陈映晚沉吟片刻,复又问道:“我记得他们夫妻俩如今年过四十,还没有孩子吧?”
陈越点头称是。
陈映晚缓缓眯眼,想起上辈子似乎听说两人后来收养了个孤儿流民、还视如己出。
哪怕是唯利是图的恶人,也会有一丝人情吧。
这至少说明,这对夫妻不是完全不可交流利用的。
陈映晚眸光流转,抬眼看向陈越:“爹,你是真的想帮我?”
陈越听到这声“爹”,眼泪快掉下来了,连连点头:“当然!”
陈映晚勾起嘴角:“待会儿你回去,就这么说……”
片刻后,陈越走出了房子,半路遇到了等在此地的三人。
四叔婆还在埋怨陈晓玉:“玉姐儿,你早说你妹妹是个疯子,我怎么可能帮她说亲?你真是害惨了我们,她若是真伤到人,你说你怎么赔我们?”
陈晓玉笑容僵硬,她自然认为陈映晚最多是虚张声势,可对方拿着刀直直地冲过来,那场面还是太过可怕,谁也不敢拿命赌。
转头看见陈越走过来,她连忙一脸关切地凑了上去:“爹,您没受伤吧?”
“妹妹也真是的,一言不合就发疯,这若是传出去,咱们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