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面,陈映晚只能夸一句张秀才是天生的读书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倒是长了一张和姜秋堪称郎才女貌的一张脸,在陈映晚这儿也顶不上什么用。
周逢一个月里几乎二十九日都在忙,不是铺子里的事就是去主人家赶工,自己都忙得不可开交,更别说帮陈映晚了。
至于秦素问,每天在家照看俊山、洗衣做饭也很累了,陈映晚不好意思麻烦她。
算来算去,竟然真的只有陆明煦这位富家少爷能帮上一些。
见陈映晚思索良久,佑景凑了过去坐到娘亲身边:“娘,你觉得能行吗?”
陈映晚搂过儿子,朝他眨了眨眼:“娘觉得可以试试!”
等到陆明煦到山下时,陈映晚母子正在整理东屋。
佑景往外搬东西,看到了驴车,连忙跑回屋子通知了娘亲。
陈映晚走出来刚好看见陆明煦和礼棋从驴车上跳下来,嘴里嘀嘀咕咕着什么。
陈映晚朝他挥了挥手,陆明煦注意到了她,也连忙高兴地拼命挥手。
“你怎么住得这么偏?”陆明煦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发牢骚。
“我都快被颠散架了!”
陈映晚好奇:“你怎么没坐马车来?”
陆明煦闻言轻叹一声:“大哥说我可以来,权当散散心,只是不要乘马车,免得引起骚动。”
说着,陆明煦去瞧她的神色,见陈映晚没再问什么,心里才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陈映晚没过问其实大哥还说了别的话。
回想起那天他去大哥院里说起这件事。
大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问:“你该不会对那厨娘……”
陆明煦心中一惊,连忙反驳:“怎么会!”
大哥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眸子注视他良久,幽幽开口道:“明煦,我不必多说,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
“前些日子祖母想为你定亲,被你拒绝了……”
“大哥,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不想成亲是因为你还没有成亲。”陆明煦没忍住打断了大哥的话,一脸认真地解释。
“长兄还没成家,我这个做弟弟怎么好成家?”
陆殷辞沉默了。
关于这件事,他的确没办法辩驳。
他的确是不想成亲,祖母也劝过自己多次,都被自己拒绝了,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没有立场去劝弟弟。
而且他也知道弟弟从小到大一直都以自己为标榜,处处向他学习,这件事也的确是他没有做好榜样,不能责怪弟弟。
见大哥迟迟不说话,陆明煦似有些沮丧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大哥,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我过得一直不大好。”
“碰上陈映晚,听她劝慰我几次,我才打起精神来。”
“往日我闲来无事去书院,总听佑景说起田间生活的乐趣,这才起了心思想去看看,大哥若是担心我……我不去就是了,这也没什么的。”
说吧陆明煦转身就要走,陆殷辞望着弟弟落寞的背影,到底忍不住叫住了他:“明煦……你去吧。”
“祖母那边我会替你交代的。”
眼下陆明煦站在半山腰,俯视着柳湾村,大大小小的房舍尽收眼底,从山上而来的小溪弯弯绕绕地流向远处,他无比庆幸自己的正确决定。
这一趟没白来,至少这样的风景不是哪里都看得到的。
“山上的空气就是好……哎,你们怎么又走了?”陆明煦一扭头,母子二人已经继续往山上走了,他们很少停下来。
要么就是砍柴,要么就是捡蘑菇,山路不好走,每个人都顾着自己脚下的路,除了礼棋,没人跟陆明煦搭话。
又走了一会儿,陆明煦也没力气说话了,气喘吁吁、满脸赤红地跟着两人后面,时不时停下扶着树干歇脚。
“你们……你们不能等等我吗?”
佑景回过头,怜悯地看着陆明煦,又扯了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