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传出去自己怀孕的消息,让她们冤枉你。介于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你知道祖母一定会谨慎对待你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会将你们叫到面前问个仔细。”

“这样一来,你就可以趁机除掉那些人,我说得对不对?”

陈映晚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敢看我?”

陆明煦的声音难掩怨怼,陈映晚不知道他在怨恨什么。

她不敢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陆明煦的话。

她要说是吗?承认她的确利用了陆明煦,为的就是赶走马嬷嬷她们。

这样的话未免太过伤人,却也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如果二爷因此恨奴婢,那也是奴婢应得的,奴婢知错……请二爷责罚。”

陈映晚闭了闭眼,就要下跪,却在屈膝的瞬间被陆明煦猛地扯住了手腕。

陆明煦拉住要跪下的陈映晚,再也抑制不住委屈和伤心:“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明知道我不会罚你的。”

“你甚至不想多辩解一句吗?哪怕我愿意被你利用,你也不愿意多说一句吗?”

陆明煦从未觉得这般委屈过,他好像永远都靠近不了陈映晚,他往前走一步,陈映晚就往后退一步。

难道就是因为他们之间身份的差别吗?即使现在陆明煦以朋友的身份和她相处,她也要离自己这么远吗?

陈映晚低着头,不愿与他对视,也没有开口说话。

陆明煦渐渐松开了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声音落寞道:“我知道了。”

“……年后我要去边疆一趟,看看我爹娘。祖母和大哥已经同意了,过完年我就出发,没人会打扰你了。”

陈映晚一怔。

不等她反应,陆明煦便后退两步,转身离开,只留下陈映晚在这条寂静的路上久久驻足。

陆明煦……要走?

可是老夫人和陆殷辞怎么会同意的?

陈映晚知道陆明煦因为收到了父亲生病的家书,心里着急,上辈子想必他也收到了同样的信。

但上辈子的陆明煦并没有离开侯府离开怀州,这次……老夫人怎么肯放他走的?

陆明煦是家里的小少爷,又一向小孩性子,连他独自出门,大爷和老夫人都要考虑再三。

陈映晚想问,但陆明煦早已经走远。

很显然,陆明煦生气了,气的是陈映晚不肯面对他的感情。

陈映晚是有些心虚的,但她依旧认为自己没做错,她和陆明煦之间就是有着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陆明煦身为侯府的小少爷,被娇纵着长大的同时,也被侯府的头衔框住,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他。哪怕他对陈映晚的感情再坚定,老夫人和大爷都不会容许他做出违背他身份的事情。

陈映晚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不会犯傻。

尽管她也曾有过动容的时刻。

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心中郁气渐渐消散。

回到厨房时,董管家还没有离开,他站在门口似乎正等着陈映晚。

一见到陈映晚,他便快步迎了上来。

“董管家。”陈映晚扬起温和的笑容。

董管家道:“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我来知会你一声。”

“马嬷嬷被赶出府,张嬷嬷扣三月的例银。如此,你可还满意?”

陈映晚道:“董管家公正周到,我觉着一切都好,在此谢过董管家还我清白了。”

说着陈映晚就要行礼,董管家连忙虚扶一把,阻拦道:“不必客气,说到底这事也是我没照看到,险些冤枉了你……马嬷嬷这一走,老夫人院里大师傅的位置空了下来。”

董管家说到这儿顿了顿。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厨房里想听的人听到。

老夫人院里的几名厨娘齐齐看了过来。

董管家继续道:“映晚,我看你就不错,这大师傅不如就由你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