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娘娘总想着节俭,平日极少吃糕点,主食也只有简单的三菜一汤,奴婢一个下人吃的都比您精细,今日,您总算想通了,奴婢这就去。”

橘如笑嘻嘻地跑出了屋子。

酣春一边收拾地上的瓷器碎片,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嗔道,“瞧瞧她这像什么样子,都是娘娘您平日惯的。”

江漫雪慵懒地往窗前的美人榻上一靠,杏眼弯成好看的弧度,笑盈盈道,“怎么,本宫没宠你吗?”

酣春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娘娘对奴婢自是没的说。对了娘娘,奴婢刚刚得到消息,蒹葭苑那位在太子殿下面前装可怜,攥着殿下的袖子可怜兮兮的不松手,还提起赐婚一事,话里话外想求个名分,结果你猜怎么着……”

江漫雪笑着撩起鬓角的碎发,随意把玩,“我猜,他没答应。”

酣春笑得前俯后仰,还激动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可不,殿下直接装没听懂,还说会想办法让王爷放弃求娶。又嘱咐她好好歇息,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江漫雪嘲讽一笑。

慕辞就是这样。

你说他花心,可上一世,莫子卿为他几次出生入死,生活上又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可即便她做了那么多,慕辞也从未说要给她一个身份。

若说他忠诚,可他又纵着莫子卿在太子府横着走,处处挑衅她这个正妻,两人还旁若无人地当着府上下人的面出双入对,将她正妻的脸面放在脚底下踩。

第78章 去琼花阁门口泼大粪

也正是他的这些迷惑举动,让她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心软,对他抱有期望,又一次又一次失望,来来回回,让她一颗心终于在饱受折磨后绞得粉碎。

最后,还被一群肮脏腐臭的乞丐凌虐,满身淤青,支离破碎地惨死在冰冷彻骨的湖水里。

每次一想到这些,她的身子就止不住地颤抖,仿佛再次置身在那冷入骨髓的冰湖中,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一根毛孔,每一根神经,都在不断呲呲地往外渗着寒意。

还有那个孩子……

每每想起那个孩子,江漫雪都会耳朵一片嗡鸣,脑子里一片空白,一颗心如同被人凌迟。

此刻,江漫雪面色难看,酣春神色有些不对劲,虽不明白为什么,但她这段时间经常这样,还总是半夜哭着惊醒,又不许她们这些丫鬟过问。

只能识趣地收起话头,装作不经意地转移话题道,

“对了,娘娘,奴婢刚整理您的翟服时发现了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便先收了起来,打算等您空闲了拿给您。”

酣春说着,伸手在袖子里掏了掏,没一会儿,便将一个小小的瓷瓶放在江漫雪手心里。

只一眼,江漫雪就认出来了,这是慕言怀里那个药瓶。忙接过去,打开木塞一看,发现里面还有两颗白色的药丸。

江漫雪眼睛一亮。

心里一阵激动,没想到慕言人这么好,竟然又给了她这么珍贵的药。“快找个隐匿的地方,将这药好生藏好,以备不时之需。”

确定将东西妥善保管后,因为这个小插曲,江漫雪思绪又回到了刚刚在马车上的情形。

慕言跟慕辞不一样。

慕辞极重规矩,颇有储君的威严。慕言则是沉默寡言,生人勿近,但在江漫雪面前,又彬彬有礼,君子风范。

相处的几次,他除了在茶楼对她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外,其他时候都有礼有节,从未有过任何逾矩的行为。

见她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时,也主动说“抱歉,本王身子累了,太子妃请自便。”

之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汤婆子,迅速递给她,又往她手里放了个珐琅花卉鸟兽兰花手炉,就真的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一直到太子府门口,都未再说一个字,让她局促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江漫雪下意识侧眸,轻轻地看向还放在桌上的汤婆子和精美华丽的暖手炉,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