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天天的缠着我家王爷,当初你背弃王爷在先,如今倒贴上来是什么意思?”

“南薇没有乱说话。”花南薇被苏民安利用姜元末失忆之事先发制人,面不改色的轻笑,“太后乃六宫之冠,若得太后青眼,无异于一步登天。请你赐教,大安寺为百姓祈福的三百灯笼,是你绣的吗?”

姜元末眉心蹙起,前日大安寺,民安因为刺绣之事,夺得太后喜爱,获得满堂彩,难道有别的隐情?

苏民安察觉姜元末和范长云亦朝她看过来,便沉着道:“难道我没有绣灯笼吗?请你赐教,我绣了灯笼没有?”

花南薇心中清楚苏民安是绣了一个灯笼的,其余的二百九十九个灯笼,都是她带病仿着苏民安绣的灯笼绣成的,可旁人又不知道,“我认为你并没有绣灯笼。三百个灯笼是我带病绣的。”

苏民安被当众拆穿,在场之人无不将目光朝她射来。

范长云诧异道:“既然灯笼是花小姐所绣,怎么那日去太后身边复命的是民安呢?”

花南薇委屈:“这就得问你四妹了。”

姜元末只是抿唇,一味不语,印象里民安是那种说话小声的乖乖女类型,从扬州回来后,他渐渐发现她会酗酒,且吵架也凶的狠。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是哪里。

苏民安的心不住的往下坠,姜元末神色狐疑,是否后悔着那日亲手将她带到太后身近。

“我母妃原打算叫南薇姐姐绣灯笼,因为南薇姐姐病着,所以母妃便让苏民安绣这些灯笼,可苏民安绣工有限,自认完不成任务,便求南薇姐姐带病绣灯笼,苏民安说会向贤妃澄清,灯笼是南薇姐姐绣的。”

姜玉微微一顿,续道:“可那天你们也看见了,我母妃根本不知情灯笼是南薇姐姐绣的,那苏民安在太后和百官面前,出足了风头。而南薇姐姐顾全大局,没有于那日当众拆穿她,可谓受尽了委屈。”

范长云看向苏民安,认真道:“小四,是这样吗?”

苏民安心揪了揪,“不是这样。她们可以质疑我绣灯笼个数,但不要质疑我绣工。”

范长云一怔,这倒还挺有匠人精神,大有头可掉,血可流,专业不能被质疑的风范。

姜元末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问苏民安道:“那是怎么样啊?”

苏民安听见姜元末严肃的嗓音,肩头微微作颤,认真道:“贤妃确实先打算让花南薇去绣灯笼的。但花南薇病了,于是贤妃娘娘就让我绣灯笼。我答应了。等到我绣了一个灯笼。花南薇却跑了来找我,说她要带病绣灯笼,为王爷和贤妃出力是她的责任。于是就不让我绣了,花南薇还把我绣的那个灯笼也拿走了。花南薇说,会告诉贤妃灯笼是她绣的。”

说着,微微一顿,“结果她没告诉贤妃,大安寺那天,我莫名其妙就出名了。太后当众问我那些灯笼是不是我绣的,我确实说了慌。但太后最喜欢那个灯笼,的确是我绣的。”

姜元末就静静听完,他将手中棋子搁下,她和他前任因为给他绣灯笼吵这样激烈,他哧地一笑。

苏民安心里七上八下,她不懂他如今在想些什么,她希望唤起姜元末对这十年感情的留恋,以使自己免于责罚,哪怕在做出选择时,他从不会选择她,可她也不愿意不做尝试就安于现状等待着惩罚,他那样笑,是在觉得她在狡辩么,“王爷,是花南薇没有告诉贤妃事实。她说谎了。”

贤妃和姜玉表情特别冷漠的凝着苏民安,就跟看说谎精表演似的,冷漠至极。

苏民安明白她们不相信她,而姜元末兴许也吃惊失望于她说了慌,以为她想出风头,不择手段抢花南薇的功劳,他在数年前将她打入冷院时,也是这样目光深邃的凝着她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