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假的,陛下您还赐婚吗?”皇后依然忧心,她并不觉得祁渊是真开窍了。

她现在几乎认定,徐令仪是他找来应付他们,叫他们叫朝臣安心的。

皇帝捏了捏眉心,眉眼冷肃,他沉默许久最终还是开口,“就算是假的,朕也会赐婚。”

皇后不解望向他。

“毕竟她是祁渊这些年唯一主动求娶的女子,就算是假的,那也是第一个,她能叫渊儿娶她,便说明渊儿心中她还是不同的。况孤男寡女日日相处……日后未必不能两情相悦。”

皇后没说话,她想到她和陛下,也是婚后两人才互通心意的。

“罢了。”皇后叹气:“不管是真是假,本宫只能当做是真的。”

话虽是这么说,但帝后二人明显没有昨日那般兴奋喜悦了。

对宫宴的期待也消减许多。

昨日燕王府。

祁渊从宫中回府,刚下马车便在府门口看到了徐令仪。

她衣着单薄,在寒风中冻的唇色苍白,小脸也一片煞白,不见一丝血色。

“为何在王府门口?”

祁渊深戾的眼眸微微眯起,他猜到或许发生了什么事。

祁渊大手脱下肩上厚重的披风,裹在徐令仪身上。

祁渊身躯伟岸,之前几年一直在边境战场,体格健壮。

他的披风于徐令仪而言,极为宽大,将她牢牢包裹不说,披风多余不少长度,直接拖地。

“殿下,臣女弄脏了殿下的衣裳……”

徐令仪低垂着头,看向拖地上的披风。

“不过是一件衣裳,先进去,可还能走吗?”

祁渊朝着她伸出大手。

徐令仪愣住,白玉耳垂通红。

她低头装作怯弱般,伸出如玉一般纤细的手。

两人手指触碰那一刻,徐令仪身子轻轻颤了颤。

祁渊的手和他这个人一样,似乎浑身都蓄满了力量。

他的手硬邦邦的,极为粗糙,掌心满是薄茧,力气也不小。

她的手还没他半个手掌大,此刻被他的手完全包裹。

“这是本王的王妃。”祁渊眉眼冷肃看向门房,“日后放她进来。”

奴才们听到这话,吓的连忙跪在地上,他们刚才竟然王妃在天寒地冻中站了这么久。

“王妃恕罪!!”一时间门房这边跪倒一片。

徐令仪自己也是从平民百姓爬到京城来的,她以前还不如这些奴仆们,自然知道这些人的辛酸。

“无事,殿下,臣女刚才本就没叫门房通传,不关他们的事。”

她知道他去了宫中。

祁渊语气有不易察觉的缓和,“都起。”

“多谢王爷,多谢王妃。”

奴仆们感激一片。

他牵着她一路进王府,府中的奴仆都知王爷带回了一个女子,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事。

“多加些炭火来。”祁渊冷肃着脸吩咐管事。

其实府内已经足够温暖了,比起外面,这里温度适宜像在春天。

“今日为何在王府门口?”

祁渊放开她的手,下一秒便看见她润如羊脂的手上全是浅色的红痕。

她的手指又白又细,手心白皙,一点痕迹便清晰可见。

他常年习武,只是以寻常力度握住她的手心,可于她而言这力道还是太大。

祁渊眉头蹙了一下,深邃的眼眸极为幽深。

他想到昨夜那个梦,梦中她何止是手心布满红痕。

徐令仪低垂着头,将今日徐府的事情柔声说了。

“臣女最初只是想假意试探,可未曾想过,祖母他们会因为我拒绝您的婚事,将臣女赶出家门。”

徐令仪低头轻声啜泣着,雪白纤细的脖颈暴露在祁渊面前。

他忍不住盯向那一抹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