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骊珠躺在了这座京郊小庐的主院卧榻上,方走进来时,有那么一刻她仿佛回到了过去,直到躺上来,耳边才再次萦绕回想起他的那句话。

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听到有脚步声,骊珠闭上眼,素手不禁攥住了身下的床被,似有淡淡凉意袭来,他躺了上来。

修长手掌裹住了她的腰肢,沈骊珠身子微颤,听见李延玺微哑的声音透出夜色,“怎么,在紧张?”

沈骊珠咬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他低笑了声,“放心,不是还疼么。睡吧,今晚孤不碰你。”

话是这样说,却是将骊珠整个人抱到他身上

“啊。”

那样的突然,她惊而短促地叫了声,如墨般的青丝在帐中忽地倾泻了一室,迤逦在男子雪白的绸衣上。

她胸前两抹裹在抹胸里圆润饱满的柔软,紧紧地压在他胸膛间。

“殿下,你?”沈骊珠想起,细盈的腰肢却被太子按住。

晶莹的耳珠被覆含在他的唇齿间,接下来的话,令骊珠蓦地烫红了脸,“阿姮,你知道么,其实在金陵你救下孤的那一晚,孤就梦到了你……”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女子了,自然明白他口中的梦是什么梦,既惊于原来他那么早,那么早就对她起了别样的心思,又羞恼他口中放浪形骸的字句。

“那时,你在梦中……”

“别说了。”沈骊珠眉眼尽是羞红,伸了手去捂李延玺的嘴唇,轻微的挣扎间,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晶莹雪白的肩头。

李延玺轻吻她的手心,还是将话给说完了,“如今,你却在孤怀里。”

末了,挑眉。

狭长潋滟的墨眸里是邪肆如流火的笑意,“怎么,阿姮以为孤要说什么?”

他就是故意的!

沈骊珠明白过来,在半室黑暗半帐微亮的光影里,羞恼含嗔地瞪了他一眼。

手心被唇瓣吻过的位置,灼烫。

她收回手,挣扎着要从太子身上下去,却不知蹭到他哪里,惹得一声性感撩人的闷哼,“嗯……”

然后,反被捉住了双手置在头顶,压在身下。

眸光交错。

沈骊珠能望见男子眼底被挑起的欲.望。

最终,他却践诺,并未碰她。

只重新将骊珠滑落的衣裳拢回肩头,抱在了身上,玉白美丽的手掌淡淡抚着她的背脊,在耳边低声道,“阿姮,孤是想要你。但,不仅仅只是想要你,懂吗?”

他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对心爱的女子怎么会没有欲.望?

但,他想要她知道

他要的并不仅仅只是片刻身体上的欢愉。

而是,她的心。

这个姿势,其实并不舒服。

但,到最后,她枕在他胸膛上,竟然也得了一夜好眠。

自从种种变故以来,很久没有过的好眠。

骊珠竟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起的。

她醒来时,榻边枕已凉了一半,只余几缕淡薄的龙涎香。

骊珠素手撑在床上,青丝如墨从肩上滑落,下榻推开门扇,就见院中的竹竿上晾挂着湿衣裳

她和他的,并排悬挂在一起。

而他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一尾青鱼,“醒了?”

骊珠神色有一瞬的恍惚,就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民间普通的夫妻,妻子在家等候,丈夫外出垂钓归来。

青鱼被放进了水盆里,还活蹦乱跳的。

放好了鱼,李延玺回过头,眸光落在骊珠散落的乌黑发上,“今日中午我们吃鱼,现在么,先为夫人梳妆。”

画眉,绾发,都是夫妻间的闺房之乐。

他早就想做。

只是,在东宫,规矩繁多,他又得早早上朝,有些事情做来似乎总是不太合时宜的。

一抹妆台,两人成双。

他不太会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