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她语调像是经历起伏的群青后,落在冰雪山巅上那一抹风,凉凉沉沉,“您的伤情应是不严重吧。”

言下之意,废话这么多。

那点好奇被打乱,就像是心上浮萍拨开了去,李延玺低咳了声,淡淡的血腥气从喉间弥出,唇角却是挑了点儿微末弧度,在暗夜里极为瑰艳。

他的身份尊贵如斯,天下敢如这般跟他说话的女子这是第一个。

李延玺放开了挟持沈骊珠的手,将面纱归还,“劳烦姑娘为我上药。”

从她衣襟、袖口、指尖清淡而苦涩的味道,是独属于药材的香气。

翻墙越进来时,小院里晒着药材。

所以李延玺推测这姑娘是会些医术的。

沈骊珠咽喉里似仍有甜腻之感,她不敢拿自己的性命作赌。

因为曾经想过死,也险些死过一次,从京城辗转江南步步不易,她和浅碧艰难求活,如今她很是惜命,并不想轻易死去。

特别是……因为李延玺而死。

沈骊珠走出一步,一边重新戴上面纱,一边轻声吩咐浅碧将药箱取来。

浅碧咬咬唇,有些后怕和不解,“小姐,你是不是被威胁了,要不我们还是报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