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玺恼怒地给了他一拳。

然后,提着裴景澜胸口的衣裳,叫他:“还手。”

裴景澜唇角破碎,却继续道:“殿下,沈家、贵妃、包括陛下都在算计您,甚至太后更看重的也是母族荣耀,待您的真心寥寥无几,先皇后在大好的年华郁郁早逝,那是您为数不多的温暖,身在皇族,骨肉不像骨肉,至亲不像至亲,我能理解您的苦闷,您的不甘,也知道您的狠决,您的手段,更清楚您的抱负,您的傲慢。”

“但是我不能原宥,不能原宥您的怨气全部都落在了她身上”

“害得她深受大苦,满腔怨恨!”

李延玺声音从喉间挤出来,没有了往日尊贵慵懒,充满了痛楚的底色,“孤也不能原谅自己”

他揪住裴景澜的衣襟,咬牙一字一顿地道:“所以,还手。”

“孤命令你还手!”

这一刻,裴景澜彻底忘记了君臣尊卑之分,抬手打在太子脸上,愤怒地道:“李延玺,这一拳,我在三年前就应该给你!”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的打了起来,明明一个也修炼过内劲,一个也知道人体最为脆弱的经脉和部位,但是谁都没有用上心计谋算,就只是这么毫无章法的肉搏。

桌案上的折子、笔墨纸砚、白瓷花瓶、水墨屏风都一一倒下,或碎得噼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