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萧国公不免有些着急。
说起来,那姜氏进门也四个多月了,怎么还没动静。
萧景弋伸手给萧国公倒了杯茶,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这事儿就顺其自然吧。儿子毕竟躺了那么久,也用了不少药,万一有什么影响,对子嗣也不好。”
说着就又正色起来:“说起来,皇上将彻底铲除逆贼一事交给了儿子,儿子只怕是还得离开上京一段时日。这子嗣的事,急不得。”
反正他不急。
孩子没来之前,他正好和阿芷多培养培养感情。
萧国公一想,也是这个理儿,孩子还是得健健康康的,于是也不催了。
倒是萧老夫人忧心忡忡地开口道:“景弋,你要离京去哪儿?”
儿行千里母担忧。
失去独子的痛楚,经历过一次就够了。
萧景弋笑笑:“娘放心,吃一堑长一智,我此番出门会多加小心的。”
母子俩对视一眼,萧老夫人看着儿子眼中的坚毅,到底没说出阻拦的话,只道是:“你心里有数就行。”
萧景弋嗯了一声。
外头天色渐渐转黑,萧国公和萧老夫人起身,携手往荣安院回。
萧景弋送了一程,便回了顺园。
姜令芷刚喝完药,苦得眼睛都眯起来,抓住蜜饯罐子就往嘴里塞了一颗糖渍梅子去压苦味。
只是眉头还是皱着,冲雪莺嘟囔道:“太苦了,我还想再要一颗。”
萧景弋看得想笑。
那边姜令芷已经又讨到了一颗梅子,塞进嘴里,两颊各藏着一颗,似乎嘴里的苦味终于被压下去了,人也终于满意地松了口气。
像只可爱的小松鼠。
他原本想跟她自己要离京的事,这会儿也不知道怎的,忽然就有些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夫君,你回来了,”姜令芷嘴里藏着两颗梅子,也不耽搁她说话。
萧景弋嗯了一声,说道:“已经和父亲商议过了,过两日便会送大哥大嫂回沙洲去。”
“没了大房在前头挡着,夫君彻查当初被劫杀一事,就不必投鼠忌器了。”
姜令芷也松了口气,旋即又皱起了眉头,朝着萧景弋伸手:“夫君,再给我一颗梅子,太苦了。”
总算是撇开了。
想来从他醒来到现在,心里一定备受折磨吧。
并肩作战将士们无辜枉死,他这个主将却被骨肉亲情拦住报仇的脚步。
“该用膳了。”萧景弋失笑,真有那么苦吗?
他那日尝了,就也还好啊!
嘴上这么说,手里却还是又给她递了一颗梅子,直接送到了嘴里。
糖渍梅子是去了核的,外头裹了一层糖霜,吃到最后就变得酸甜起来,十分开胃。
“传膳。”她朝着外头吩咐了一句,“折腾一天,是饿了。”
不多时,晚膳很快送了上来。
萧景弋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一直想着要怎么开口。
“夫君有什么话就说吧。”姜令芷瞅了他一眼,继续说:“你从书房出来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都看出来了。”
萧景弋一怔,啊?
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军中将士常说他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猛虎趋于后而心不惊。
他虽觉得有些夸张,但也一直在往这个程度靠近的。可现在,轻而易举地被人给看穿了?
不过他也不是故意不直说的。
实在是,他和她如今也算是新婚燕尔情意绵绵,他这一趟,也是危机重重,他不想让她担心。
姜令芷放下筷子,又顺手拿起桌上的莲蓬剥着吃。
这是底下庄子上今日新送来的,最是让府里人吃个新鲜,但她指甲如今养得水葱一般,一时竟然剥得有些费劲。
萧景弋帮她拿了过去,一颗一颗的先取出来,再细细地剥开,取了里头的肉给她:“确实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