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稷死死地盯着姜令芷的身影。
就仿佛穷凶极恶的野兽在盯着新发现的有趣至极的猎物,一定要把它撕碎!
“把外头所有的护卫都叫进来!”
他到底是皇子,每回出行身后也跟有几十个护卫,他就不信了,这么多人还能拦不住他们!
他今日定要活捉这个姜氏,用鞭子抽到她跪地求饶为止。
场上的众人一句话也不敢说。
只觉得今日倒了血霉了,出门没看黄历,才来这荣国公府的宴会。
这都是个什么事啊!
很快,那些带刀护卫全都围到了马球场。
姜令芷眯了眯眼,这个李承稷还真是疯得不轻。
她转头朝孟白伸手:“给我一把匕首。”
孟白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听话,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姜令芷。
姜令芷利落地抽了刀鞘,将匕首藏在袖子里,而后转身大声冲李承稷道:“三皇子,臣妇有话想跟您说。”
听到这一句,李承稷得意的笑了。
方才不是很狂吗?
现在知道走不了,还不是乖乖认输了?
他得意起来甚至都觉得一身的伤没那么疼了。
“过来。”
姜令芷微微一笑:“是。”
姜浔是看着她藏了匕首的,赶紧就想拦。
但哪里拦得住啊,姜令芷脚底生风的就直冲凉棚底下狂奔了过去。
他也不敢出声喊,生怕别人知道他妹妹要干啥。
李承稷这会儿仍旧躺在担架上。
姜令芷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到他身边,然后,膝盖一弯,跪了下去。
离得近了,李承稷越发觉得,姜令芷这副皮囊是美得惊心动魄。
尤其是那双神采奕奕敢直视他的桃花眼......这上京的女人,就没有这般野性胆大的。
正当他以为,姜令芷接下来便会痛哭流涕磕头求饶时。
却不想她手腕一个翻转,锋利的匕首就架在了他的脖颈间。
李承稷只觉得再一次被戏弄,顿时怒不可遏:“贱人!你非但死不悔改,还敢持刀威胁本皇子!”
姜令芷却不说话,手上只是微微一用力,刀刃刺破他的皮肉,腥热的鲜血渗出。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承稷:“殿下,叫你的人退下去。”
李承稷瞪着她,目眦欲裂:“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敢杀了本皇子!”
姜令芷一顿,其实她不想动手,因为她的好日子才刚开始。
但若是今日真死在这,那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正僵持着,从那些护卫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声:“让开!”
侍卫们一愣,下意识回头望去,就见马球场上忽然多了个不速之客。
护卫们立刻拔了刀指着他,呵斥道:“何人造次?!”
姜浔已经惊喜地喊出声:“爹!”
姜川已经是快要年过半百的人了,面容沧桑,木簪束发,一身朴素青衣,就那么背着手,好似随意遛弯走到此处一般。
侍卫们面面相觑,俨然已经从姜浔的称呼中,认出了这是户部尚书姜川。
但是三皇子没发话,他们也不敢随意收刀。
姜川任由那闪着寒光的刀刃架在他脖子上,全然不在意。
他低头去看那躺在门板上的姜浔,语气带着嫌弃:“你这混小子,打个马球都能摔成这副德行,技不如人,就早些回家去练吧。”
姜浔满脸惊恐。
他很想说,爹你想骂什么时候都能骂,先管管你自己个的脑袋瓜吧。
姜川瞧着他精神还好,这才抬起头,远远看向凉棚下的李承稷,拱手道:“殿下见笑了,老夫来接我这顽皮的孩儿回府去。”
打从姜川出现后,李承稷的脸色便极其难看。
他甚至是在听到姜浔冲着姜川唤的那一声爹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