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要做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可那又如何?

父亲不过是想让家人过得更好些,不用再提心吊胆,生怕哪一日佑宁帝就起了心思,灭了瑞王府。

史书上这样的事情并不少,皇帝总是疑心兄弟手足的,所以更要未雨绸缪。

父亲才不会有错。

如此想着,他越大发坚定了几分,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算算日子,他也该从药王谷回来了。”

......

几日前。

萧景弋带着冯康到药王谷后,又见着了牧大夫。

他老人家比在上京时还要仙风道骨,不修边幅。

一听说是萧景弋来了,他鞋都没穿好,就急匆匆地就赶了过来,抓着萧景弋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看了几圈,然后又去摸他的脉象:“唉哟,你又怎么着了?”

萧景弋:“......”

萧景弋咳嗽一声:“这次不是我,是我的这位将士兄弟,烦请牧大夫瞧瞧。”

牧大夫看他真没什么毛病,才放下心来,转头去看地上那个。

.......冯康双目赤红,嘴里塞着麻布,浑身被布裹得严严实实。

牧大夫一眼望过去就啧了一声:“看病就看病,把人捆成这

样干啥?”

萧景弋顿了顿:“他像是药瘾犯了......”

话还没说完一边说,牧大夫就上手把冯康嘴里的抹布给掏了出来,冯康顿时狂躁大喊:“给我!快给我!”

“好好好,你别急,”牧大夫吓了一跳,又赶紧把抹布给塞了回去。

然后摸索着,把他的胳膊从布条里掏出来,开始把脉。

萧景弋蹙眉问道:“怎么样?”

牧大夫重重地叹了口气:“怎么样?不怎么样!脉象紊乱又虚弱,也不知道哪个庸医给治的,只知道给人服药止疼,五脏六腑的内伤是一点都不管,再晚来几日,这人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萧景弋顿时松了口气,牧大夫这话,那就是他来对了。

“牧大夫,”萧景弋朝他一拱手:“请救一救他的命。”

牧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治他的伤倒是容易,难的是服了太多的芙蓉膏止痛,现在乍一停药,他浑身就像是蚂蚁在咬一样,这得慢慢戒......得了,先把人放我这吧!”

听他这么说,萧景弋点点头,脸色又好看了一些:“那就有劳牧大夫,我且先回朔州。”

他那么多枉死的兄弟,总算是救回来一个。

牧大夫摆摆手:“走吧走吧,在这影响老夫施针。”

萧景弋再度赶回朔州时,小郑将军还兢兢业业地在城门外守着。

狄青狄红随之迎了上来:“将军!”

萧景弋点点头,他连日奔波,风尘仆仆,还未想着歇息,便问小郑将军:“人出城了吗?”

小郑将军拍着自己的胸脯:“将军放心!这几日出城的百姓属下都查得极严,李世子就在城里待着。”

萧景弋松了松马缰绳,勾了勾唇角:“那就好。”

从上京来朔州这一趟,他想的就是如何钓人上钩,而李坦就是自投罗网的人证。

至于怎么把他从暗处勾出来......萧景弋决定以身为饵。

他看了小郑将军,忽然就变了脸色:“谁准你擅离职守,领兵围城的?你长了几颗脑袋?滚回去领八十军棍!”

“啊?”小郑将军一愣,不对啊,将军,你忘了吗?

是你让我去忻州借兵的呀!

他挠挠头,疑惑看了萧景弋一眼,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刻意的轻咳,总算是反应过来:“是!是!将军饶命!属下知错!属下只是想来帮您查案的......”

“军令如山,本将军不想说第二遍!”萧景弋声音冷厉,说罢,再不看他一眼:“狄青,狄红,回去准备,明日一早,去河曲岭。”

“是!”小郑将军一副蔫头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