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如何?
仪妃已经入宫,便是皇上的女人,姜令芷凭什么敢迁怒皇上的女人?
佑宁帝的情绪有些不悦,皱着眉头直接就说:“莫要说这些傻话!她不过是个外命妇,别说是朕的口谕了,就是你的吩咐,她也不敢不从。”
说到底,仪妃还是太柔弱善良了些。
若是宁皇后,遇到这样的问题,定然铁血手腕处置了干净。
不过想到这,佑宁帝又将仪妃搂得更紧了些。
他是生杀予夺的天子,他的女人根本就不需要铁血手腕!
看着佑宁帝的脸色,仪妃在心头笑了笑。
然后她还是惶恐地说道:“可是皇上,武成王为咱们大雍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又和太子殿下十分亲近,王妃若是厌恶臣妾实在不肯......臣妾不想让皇上为难,臣妾也只怪自己福薄。”
为难?
佑宁帝整个人说不出来的别扭。
他是皇帝,他为什么会为难?
还有,他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往后要重用萧景弋,萧景弋怎么就又和太子亲近了?
......不,不对,景弋和太子年岁相仿,二人自小就一起长大,好得要穿一条裤子似的。
佑宁帝忽然出了一身冷汗。
他怎么能在自己身边放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呢?
......若是有朝一日,景弋和太子想要对他做些什么,他可真是毫无还手之力。
目的达到,仪妃不再说话了。
疑心的种子只要种在佑宁帝的心里,它自己会生根发芽的。
前几日宣王托人给她送了厚厚一封信,跟她说了好多。
承稷哥哥说他的腿已经好了,关心她在宫里过得好不好,又关心她失去亲人心里难过,说是很挂念她。
她心里很是感动,便答应了承稷哥哥,替他在皇上跟前说几句话。
她也算是做到了。
入宫这么久,承稷哥哥都未曾关心过他。她知道承稷哥哥那封信的情意不真,不过是要借她的手,除了萧景弋。
承稷哥哥在利用她。
但没关系。
她心甘情愿。
姜令芷为何能如此猖狂?不过也是仗着嫁给萧景弋罢了!
承稷哥哥要除了姜令芷的靠山,她自然乐见其成。
更何况,她对承稷哥哥还有情意。
她不介意,和承稷哥哥互相帮彼此一把。
正想着,耳边响起佑宁帝冷硬的声音:“朕倒要瞧瞧,她到底有多大的胆子敢抗旨!”
仪妃诚惶诚恐地应了声是。
话音刚落,曹公公在外头禀报:“皇上,武成王妃到!”
仪妃从佑宁帝怀里直起身子,伸手整了整头发,端坐在佑宁帝身边。
而佑宁帝神色淡淡的应了声:“进来吧。”
姜令芷跟在曹公公身后,进了正殿,就见仪妃素衣长发,正坐在佑宁帝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仪妃甚至还回了她一个天真的笑容。
姜令芷照着规矩行礼请安:“臣妇见过皇上,见过仪妃娘娘。”
佑宁帝哦了一声,却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只冷声问道:“朕的口谕,你可明白?”
姜令芷顿了顿,很识时务,忙道“臣妇明白,臣妇能替仪妃娘娘腹中的胎儿抄一卷功德经,实在是三生有幸。”
对于仪妃的不安好心,姜令芷已经早就有所准备了。
所以佑宁帝这会儿这般态度,她倒也不意外。
枕头风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的。
说不好,她和萧景弋在青州那一番呕心沥血,都比不过仪妃几句挑拨。
但这宫里和别处不一样。
在外头的时候,旁人算计她,她可以直接动手还回去。
但皇宫这种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她若是动手,便只剩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