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妃愣住了。
周贵妃看都不看她一眼,而是朝着佑宁帝跪下,盈盈一拜:“皇上明鉴,臣妾身子不爽,这个月在景阳宫安心养病,仪妃所说之事,臣妾不曾做过。”
佑宁帝皱了皱眉,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周媚儿怎么来了?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哦方才皇后说要传她来问话。
他自己也准了的。
佑宁帝也有许久没有见过周贵妃了。
以往想起她的时候,便能想到当时瑞王妃控诉瑞王和贵妃的奸情,死在太极殿时的惨状。
他就觉得无比恶心,恨不得与她死生不复相见。
可今日真见到了,他却又说不出重话来。
记忆里柔顺娇媚的贵妃,与如今跪在他脚边这个清瘦可怜的女子,一点一点开始重合。
到底是见面三分情。
良久,佑宁帝轻叹一声,“好了,起来说话吧。”
宁皇后也温声道:“若是贵妃无辜被冤,本宫会替你做主。”
周贵妃又恭恭敬敬地朝着宁皇后行了个礼:“臣妾多谢皇后娘娘体恤。”
姜令芷瞪大了眼睛,看着屋里这极其诡异的一幕。
记得端午时,她见过周贵妃和宁皇后相处的样子,周贵妃绵里藏针,而宁皇后不屑搭理。
怎么今时今日......
这就是后宫吗?
果然,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似是察觉到她的疑惑,宁皇后偏头冲她笑了笑,示意她看热闹便是。
姜令芷就很听话地乖乖看着。
而仪妃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怎么会这样?
姑母表现出一副柔弱而又故作坚强的样子,就重新引起了佑宁帝的怜悯。
仪妃不由得闭了闭眼睛,这实在是可笑至极!
佑宁帝未免也太多情些吧!
那边周贵妃替自己分辨了几句,又和王太医对峙了一番。
王太医渐渐落了下风,便有些露怯了,他不自觉地看向仪妃求救。
可仪妃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哪还顾得上替王太医开脱。
周贵妃就叹了口气,看着仪妃,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定了她的罪:“慧柔,你年纪也不小了,入了宫便是要侍奉皇上的,你怎可为了一己私欲,陷害武成王妃,污蔑皇后,又推脱到姑母身上......最要紧的是,你怎可让皇上如此忧心?”
仪妃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
宁皇后当即厉声道:“仪妃,不可不守规矩!在皇上跟前要自称臣妾!”
仪妃:“......”
姜令芷在心里笑了一声。
仪妃到底年轻,就算一时拢得住佑宁帝的心,但周贵妃和宁皇后一起发难,她又如何是对手?
仪妃急得没法,只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继续可怜道:“皇上明鉴,臣妾只是一时情急,误会了姑母。”
姜令芷微微一笑,佯装无知地追问道:“误会了皇后,又误会了贵妃,那到底是谁要害仪妃娘娘呢?”
仪妃气怒地瞪向姜令芷:“......”
这个落井下石的小人!
她又赶紧看向佑宁帝,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皇上......”
但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
更别说还有周贵妃在,仪妃这个替身演得再像,也到底不如周贵妃有神韵。
佑宁帝的眼神泛着冷意。
今日本是年节,那些朝廷重臣都在太和殿高高兴兴地等着论功行赏。
偏偏他一时心软,着了这个贱妇的道。
从头细想,便是仪妃刻意引导他提起武成王妃,将她从席面上召来梧桐宫抄写经书。
被武成王妃带来的牧大夫拆穿她假孕,她又伙同王太医污蔑皇后。
皇后自证清白,仪妃又攀扯上周贵妃。
周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