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她这条命,就交给老天吧。
也别为难牧大夫了。
牧大夫气得哎了一声,捋着胡子就要去抢医书,“你这孽徒,瞧不起谁呢......”
院门外,姜令芷好巧不巧地听到了牧大夫和鹿茸的这番话。
术业有专攻。
牧大夫能被奉为神医,靠的是一手治病救人的医术,而非下毒取人性命。
故而他对魏锦的毒束手无策,也无可厚非。
那么这颗解药,她必要从魏锦手中拿到不可。
迈过门槛,就瞧见鹿茸一把将医书扔上了房顶,牧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
姜令芷:“......”
“唉哟!”牧大夫立刻开始告状,“令芷丫头,你可算是来了,快管管她!”
鹿茸双手叉腰:“管不着!”
姜令芷看着鹿茸这幅活力十足的样子,心中的念头越发坚定,她看向牧大夫:“牧大夫,我有事求您。”
牧大夫一见姜令芷这般郑重,一时就顾不得再去跟鹿茸生气了,忙道:“怎么了?”
以往,令芷这小丫头要出门时,也都会来寻他,要些防身的药粉。
但从未像今日这般,如此郑重的。
想来这一次要面临的境遇,也更危险些。
姜令芷抬手,示意牧大夫进屋说,鹿茸也想进去听,姜令芷却没让。
门吱呀一声关上。
鹿茸有些失落,但很快,她便又耸了耸肩,远远的走开了。
这里不是安宁村,灵芝她有很多重要事情要做的。
牧大夫也是这般认为的。
他开门见山的问道:“令芷丫头,要些什么药粉?”
“毒药,”姜令芷声音很轻,“最好是,只有您才有解药的毒药。”
......
姜令芷换了身衣裳,便带着孟白去了趟无忧茶肆。
今日是大年初一,街上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
马车停在无忧茶肆后门,姜令芷才下了马车,便有一个丫鬟模样的迎了上来:“夫人等您很久了。”
姜令芷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便跟着往里走。
她和魏锦见面时,魏锦时不许下人伺候的。是以,孟白也要在外头等着。
这一次也是一样。
姜令芷推门进去时,并未像往常一样见到笑脸迎她的魏锦。
这倒也在意料之中。
她往里走了几步,才发现屋里比上次多了一张供桌,上头放着一张牌位。
仔细一看,是魏锦替拓跋玉立的牌位。
魏锦正跪坐在蒲团上,看着那牌位发呆。
听到脚步声,头也没回,声音淡然,“过来,给你父皇磕头认错。”
她昨夜想了整整一夜,觉得自己过往太过慈母心肠了。
阿芷已经懂事了。
她根本不需要去关心阿芷到底喜欢吃什么点心,穿什么衣裳,是不是经常来看她......
这种矫情至极的情感,太过虚浮。
她就该直截了当地告诉阿芷,身为羌越的亡国公主,到底身负什么样的国仇家恨。
她该像瓦解荣国公府一样,痛击萧国公府。
而不是把一颗心放在萧景弋身上。
萧景弋是荣安的儿子,而荣安害得羌越亡国,他是仇人之子,他和他的母亲都罪该万死!
令芷她该和萧景弋势不两立!
而姜令芷站着没动。
魏锦渐渐冷下脸,转头看着她,疾言厉色道,“令芷,本宫在和你说话,你听清楚了吗?还不快过来!”
姜令芷仍旧面无表情,“羌越已经亡了,你又是哪门子的本宫?你要害我的夫君,毁我的生活”
说着,她指着拓跋玉的牌位嗤笑一声:“还要我向一个我从未见过之人磕头认错。他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