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谁也没有将话说得明白,但就这一句,便已然明白彼此的心意。

姜令芷靠在他怀里,抱他抱得更紧了些。

魏锦既然大费周章地想让她和萧景弋渐行渐远,那就好好演一出戏给她看。

不怕她躲在暗处。

猫抓耗子时,一向很有耐心。

......

姜令芷一连好几日都很消沉。

萧景弋便在府里陪着她。

复朝后,佑宁帝又重新将改革兵部的事情交给了萧景弋,他便忙忙碌碌早出晚归的,有些顾不上。

而安宁村大火的事情,经过怀宁县令沈大人的手,递了折子进京,送到了姜川的桌案上。

姜川看过之后,便趁着下朝,佯装不经意地跟萧景弋走了个并排,“谈谈?”

萧景弋开门见山道:“姜大人有何指教?”

姜川瞥了他一眼,也没计较他的失礼,只是轻声道:“怎么回事?”

“是魏锦,”萧景弋声音同样很轻。

瞧见前头有护卫走近,又刻意道,“姜大人送去的聘礼单子我二哥倒是很满意。”

姜川喔了一声,自然而然地点了点头,“应该的。”

等护卫走远,姜川又轻声问,“府上一切都好吗?”

萧景弋定定的看了姜川一眼。

姜川鬓边已经生了白发,但或许是因为常年冷着一张脸的缘故,人老了也是紧绷着没有一点慈祥的感觉。

萧景弋收回视线,“这不是姜大人该关心的事。”

姜川点点头,“也是。”

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又走了一阵,便到了宫门口,各自离去了。

......

姜川回到府上时,姜浔也办完了东宫的差使。

姜川难得的又主动关心姜浔,“东宫的差使可还顺利?”

姜浔点点头,“顺利啊!”

他好歹也是考中榜眼的人,交给他的差使他自然梳理得清清爽爽。

而太子殿下英明仁德,也十分看重他。

“那便好,”姜川笑了声,随意将道,“有位怀宁县令,姓沈,爹瞧着他写的折子不错。若是东宫的差使有缺,你可向太子殿下举荐一番。”

姜浔挠挠头,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那冷傲孤高的爹怎么会想着要示好东宫了。

这沈大人的折子是写得有多好?

他好奇,也就直接问了。

姜川唔了一声,随意地从桌案上拎起一本折子,朝姜浔丢了过去。

姜浔伸手接了,还没等看完,当即脸色大变。

他一把扔了折子,就火急火燎地就赶往萧国公府跑,甚至差点绊了一跤。

他一路跑进顺园,进了正屋,就见姜令芷呆呆地坐在软榻上,整个人瘦了一圈。

他顿时就气不打一出来:“姜令芷,你怎么变成这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了?你这般作践自己,是想去陪你那位白术好哥哥?”

原本平静的姜令芷转过头去看着姜浔,而后把手边的软枕砸了过去:“你管得着吗?”

姜浔一手挡开软垫,刚要说话,就见姜令芷开始掉眼泪。

“对于你来说,他只是陌生人,可对我来说,他也是我的哥哥,”姜令芷哽咽道,“我哥哥死了,我不可以伤心吗?”

姜浔顿时就软了下来,好声好气道:“阿芷,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姜二公子长了这么大,从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他跪坐在软榻底下的脚踏上,仰头看着姜令芷,轻声哄道,“阿芷,我知道亲人离世很难过。当初阿娘离世的时候,我才三岁多,抱着阿娘的棺材不停地哭。爹爹就告诉我,不要哭,阿娘在九泉之下看到我这样也会很难过的。我想,你那位白术哥哥,也是一样的。”

姜令芷默了默,“你说得对。”

爱你的人,永远舍不得为难你,更舍不得让你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