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可恶至极!
姜令芷站在养心殿外等着通传,冯梵先行进去汇报。
佑宁帝一见他,立刻问道:“那个贼妇呢?”
冯梵忙跪倒在地:“皇上,是微臣办事不力,魏锦她......她在刑部服毒自尽了。”
佑宁帝神色一紧,不由得眯了眯眼,“怎么回事?”
冯梵忙道,“臣昨夜得了信后,便在刑部埋伏,后来又一路追着那些企图劫狱的死士到了宣王府,救下被劫持的宣王,又活捉了魏锦,随后便将她暂且关押在刑部大牢。臣今日一早到刑部要将她押送进宫来。谁知魏锦当场招认,说姜氏并非她女儿,是她故意要冤枉姜氏的。臣便想着一并将姜氏带进宫来,却不想,青天白日的竟有人意图劫狱,魏锦更是趁乱想要了姜氏的性命,微臣立刻将她拿下,不曾想,她口中竟藏有毒囊......请皇上责罚!”
佑宁帝听冯梵说完,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去。
倒不是怪冯梵办事不力。
冯梵是他一手提拔的禁军统领,自然是忠心不二。
他就是气怒魏锦这种毒妇,竟敢在天子脚下劫狱,还劫持宣王?
她到底拿大雍朝廷当什么?
菜市场吗?
最令人气怒的是,她做下这么多孽,到最后,竟然轻飘飘地服毒自尽了?
......呵,就算是死了,那也不能绕过她!
“冯梵,此事朕不怪你,实在是魏锦这个贼妇人奸诈至极,”佑宁帝一拍桌子,“你亲自盯着,将她的尸首挫骨扬灰!”
冯梵一怔,随即暗暗地松了口气,忙又拱手道:“是。”
佑宁帝抬手捏了捏眉心,“下去吧,传姜氏进来!”
......
姜令芷进了养心殿,刚要跪下磕头行礼,佑宁帝便温声道,“免礼,坐下说话吧。”
姜令芷一顿,忙谢恩,“谢皇上。
佑宁帝笑了一声,语气中刻意带了几分关切,“嗓子好了?”
“是。”
佑宁帝唔了一声,没再说话,而是远远地打量着姜令芷。
姜令芷头上的钗环下狱那日便被卸了,这几日未整理的发髻也有些凌乱。
她身上穿的仍是亲蚕礼那日穿的那身王妃朝服,在地牢里呆了几日如今也皱皱巴巴的,显得整个人颇为狼狈。
佑宁帝心中一时感慨不已。
以往见到姜氏时,总觉得她明媚鲜活,甚至有些鲁莽。
可如今却被害成这幅样子。
倒是叫人觉得可怜。
......想来,姜相爷将她逐出族谱,景弋给她写了休书的事,她也都已经知道了。
唉,怪只怪魏锦这诛心的奸计实在太毒,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连他这个皇帝也被蒙骗其中。
佑宁帝又是气怒,又是可怜姜令芷。
语气不由自主地带了几分安抚的意味,“朕知道,此番你是无辜被连累。景弋当时也是受了蒙蔽,一时情急,才......不过,你莫要担心,朕会下旨,将那休书作废。还有姜相,他性子古怪,朕也会替你说和说和。还有,朕会让人在大街小巷贴满告示,还你清白!”
姜令芷静静地听着。
待佑宁帝说罢,她便又起身谢了恩,“罪妇多谢皇上体谅。”
“好了,既然无罪,便莫要再自称罪妇了,”佑宁帝只觉得姜令芷这样乖觉乃是被吓狠了的缘故。
便有意想多替她撑一撑腰,“朕让曹公公带你先去坤宁宫里等着,再传景弋进宫来接你。”
“多谢皇上。”
姜令芷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
也不知道是最近演戏演多了,还是方才和魏锦在刑部你追我赶累着了,她总是有种疲惫困乏的感觉。
比起在这养心殿里听着佑宁帝半真半假的安抚,她更想到宁皇后的坤宁宫中。
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