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身强力壮的,哪里就用得上那种脏药了?

更何况,此事若是传出去,岂非是让御史台指着鼻子骂他荒淫无道?

他皇帝的威望何在?

所以,他必得隐去周贵妃下药这桩内情......

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因着祥瑞被杀才吐血晕倒的!!

“贱妇,给朕住口!”

佑宁帝眯了眯眼,满脸厌恶地看着周贵妃,才刚压下去的怒火蹭的一下又燃了起来,“当初闹出你与瑞王私通一事,朕就该将你赐死!顾念着你为朕生下一双儿女,才对你网开一面!你不仅不知悔改,竟还敢干政,实在罪不容诛!拉下去,杖毙!”

周贵妃很快被捂了嘴往外拖。

她想挣扎,可在那些禁军的掌控下毫无还手之力。

一个时辰前,她还站在佑宁帝身边,接受着众人的朝拜,甚至还因为今时今日总算是能压宁皇后一头而得意万分。

可现在,她就成了阶下囚。

她满眼不甘,狠狠地瞪着神情淡然宁皇后。

而宁皇后只是浅浅弯了弯唇角,回了她一个怜悯的笑意。

世间的道理总是如此朴素,谁笑到最后,谁才是赢家。

营帐外,李承稷正被压跪在泥水里。

他看着被拖出来的周贵妃,惊愕大喊,“父皇,是儿臣失手射杀白鹿,儿臣甘愿受罚!可母妃是无辜的啊,父皇!”

他挣扎着要往营帐中去,太子李承祚不动声色地招了招手,让护卫将人押送进来。

李承稷一路上是被拖过来的,此刻,那特制过的鞋也掉了一只。

他往前走了两步,才恍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诉道,“父皇,父皇开恩啊!”

佑宁帝蹙眉,他自然看出了李承稷的腿有些问题,但现在,他并不想过多问询。

“三皇子李承稷,”他疲惫的闭了闭眼,“行为不端,违逆天意。着,贬为庶人,流放漠北,子孙后代不许读书科举、不许举荐入仕、不许经商、更不许踏入上京一步。”

李承稷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他张了张嘴,声音就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父皇,父皇......”

怎么能说出这么狠绝的话呢?

明明......明明这些时日,父皇看他的眼神,还满含期望,话里话外的,也还在暗示他......

可他不过是误伤了一头鹿,还是一头表面染了颜色的鹿!

父皇竟视他为心腹大患!

“父皇,儿臣是承稷啊,儿臣,研究出了火统啊!”李承稷满是不甘,膝行着往佑宁帝床榻前蹭了几步,语气卑微道,“儿臣愿意去祭天请罪,去宗祠长跪不起,哪怕是,您罚儿臣去守皇陵,儿臣都愿意!您别赶儿臣走,您别赶儿臣走啊!”

他说得涕泪纵横,但佑宁帝脸上的不耐烦却是越发明显,“你还有脸提宗祠?年节时,你装神弄鬼,宗祠便显灵示警,说你是大雍之祸!”

李承稷听得目瞪口呆。

宗祠显灵示警?

是巧合?

还是这世上当真有天意存在?

“即刻便去吧,”佑宁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又看向太子李承祚,“这些事情,交由你去盯着。还有外头那些人,都散了吧。”

太子李承祚拱手应是。

李承稷还想说些什么,立刻便有人将他堵了嘴,往外拖。

营帐里重又安静下来,佑宁帝又是一阵晕眩,才醒来没多久,便又这般动气,俨然已经花光了所有的力气。

李承祚关切道,“父皇,您安心养病,大雍江山万世昌盛全仰仗父皇呢,儿臣盼着父皇早日好起来。”

这话算是说到了佑宁帝心坎里,他笑了一声,“还是承祚最懂事。”

随后李承祚退出了营帐。

宁皇后走到床榻前,扶着佑宁帝重新慢慢躺下,柔声道,“皇上再躺一会儿,臣妾吩咐了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