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收拾妥当,云柔已经把早膳拿过来了。

一边摆放,一边惶恐地说道:“夫人,大房院里的王嬷嬷没了,听说是装在麻袋里被扔进池塘的......夫人,昨夜您让我们准备的麻袋.....”

姜令芷眼底掠过一抹笑意:“我想挖地种花,拿麻袋运点土不行吗?”

正说着呢,孟白进来了:“夫人,土都挖好了,种什么花?”

姜令芷偏头吩咐了句:“种些蔷薇吧。”

说罢,又笑眯眯地看向云柔:“你的麻袋晚点再还你。”

云柔:“......!”

雪莺倒是已经有经验了,笑眯眯道:“二姑奶奶院里就有一片蔷薇,好看着呢。”

之前在红螺寺的时候,四夫人说是赏梨花,后来鸢姨娘出事了,如今四夫人说要种花,王嬷嬷命都没了。

她跟在四夫人身边日子虽然不久,却瞧得清清楚楚,四夫人脾气不好,但从未有过主动害人的念头,反倒是想害四夫人的,却一个个地排着队遭殃。

而且,四夫人一直待四爷细心照顾,她们就该对四夫人忠心维护。

姜令芷很是满意雪莺这丫头的聪慧,端起茶盏浅啜几口,用罢早膳,又惦记着给萧景弋绣个荷包,便开始做针线。

这边岁月静好,大房那边,一片鸡飞狗跳。

陆氏都快要气疯了。

她在马厩被马蹄子踢来踩去的,整整一晚上折磨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直到天刚蒙蒙亮,下人才开门去了马厩。

下人还以为麻袋里装的是前一晚忘记扔掉的马粪,便抬出去一股脑地扔在了粪桶里。

结果陆氏生生地被熏醒过来,在粪桶里惊声尖叫着爬出来,吓坏了一众下人。

没等众人看清她的脸,她就飞快地爬出粪桶跑了。

她顶着满身的马粪,臭气熏天跌跌撞撞地爬回雅园,一头扎进浴房里。

后来发现自己实在洗不干净,又叫了丫鬟春杏进来。

春杏睡眼惺忪的,一边忍着臭气,一边关切道:“大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呀?怎么会闹成这样?”

但陆氏实在没脸说发生了什么,始终一言不发。

其实她也稀里糊涂的,只记得自己要和王嬷嬷去看姜令鸢,后来怎么被装进麻袋扔在马厩里,也完全就不记得了。

后来春杏也不再问了,给陆氏洗了五六遍,才勉强去了一身臭味。

彼时已经天光大亮了。

陆氏换好衣裳出来,就听有下人来报,说是王嬷嬷淹死了。

她气得嗷的一声就晕了过去。

王嬷嬷自小就跟在她身边,又跟她一起到国公府,一直都是她最信任最依赖的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等她再醒来过时,就听到屋里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

水云跪在地上哭得满脸是泪:“夫人,纵然我阿娘千错万错,可她到底一片爱子之心,不过一盏燕窝,怎么就被鸢姨娘记恨至此,非要害了她的命!”

水云早上醒来时,就见门口放着一只食盒。

打开一看,食盒里还有一蛊极品血燕。

正疑惑着呢,就又听说,清欢院那边的池塘里捞起来一个麻袋,是淹死的王嬷嬷。

再后来,又知道了,这极品血燕,本是陆氏赏给姜令鸢的。

于是水云便顺理成章地将一切都联系起来。

觉得是王嬷嬷心疼她,把本该给姜令芷的血燕给了她,所以遭了姜令鸢的恼恨,故而起了杀心,害了王嬷嬷。

陆氏听得一阵头大,虽然她不喜欢令鸢,但这事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不是她干的。

姜令鸢她在红螺寺遭了那么大的罪,自己个儿的孩子都快保不住了,哪有心思争风吃醋?

再说了,她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有这个本事?

想到这,陆氏就顺便在脑子里想了一圈,那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呢?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