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枭想到刚刚指尖的触碰，觉得那是她心慌想找一些支撑的象征。

刚要开口安慰，电话响起。

苏晚抬眼看向电话，是前台打来的：“程总，陆小姐想要见您。”

她又补充了一句：“不是想要见您，而是想要见您的客人。”

陆家在国内的小姐就陆梓莹一个，而他的客人就是苏晚。

都追到这里来了？

他挂断电话，看苏晚的眼神冷了几分。

“现在你的行程还是得和陆远报备？”

程北枭发冲的语气让苏晚觉得莫名其妙，她不吃亏，下意识呛回去：“他不是你，对我的行程有极强的掌控欲，从我这里打听不到就派人跟踪。”

程北枭气笑了：“那你怎么解释陆梓莹找到这里来了？”

苏晚联想到程北枭刚刚那通电话，她起身就要走。

她的举动刺激到了他，让他心情再往下跌了跌。

“别忘了你答应的条件。”

苏晚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程北枭打开了一楼的监控，监控里，陆梓莹不肯去待客区休息，一直在前台徘徊。

直到看见苏晚，飞快扑进她的怀里。

苏晚顺势将她抱起，动作很熟练，像是抱过无数次。

陆梓莹声音软软的，带有些黏黏糊糊的撒娇：“伯父说，你不再教导我钢琴了。”

“为什么？是我不乖吗？”

苏晚把陆梓莹放下来，蹲下身同她直视：“你不来找我，我晚点也会告诉你这件事。”

“我不再教导你钢琴是因为身体原因，我要动手术，也要修养一段时间，是因为你不好。”

陆梓莹疑惑：“手术是什么？”

苏晚用她听得懂的话解释手术，她捏了捏陆梓莹的脸颊肉。

“你很有天分。”

虽然她没教过几个学生，自己也半知半懂，但陆梓莹的天分很高。

她的音感也很棒。

如果她喜欢钢琴，或许能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我会帮你找更好的老师的。”

陆梓莹撇嘴：“我不想让别的老师教，没有人比你教得更好。”

听着这孩子气的话，苏晚笑了。

她点了点陆梓莹的鼻尖：“先试试，不然再换，好不好？”

陆梓莹还是不愿意，她鼓起的脸颊肉表明了她的态度。

苏晚忍不住又捏了捏：“大人是不会没有试过就说不好的，只有小孩子才会不敢尝试。”

“那你是大人还是小孩子？”

陆梓莹在急于证明自己是大人的阶段，以往她这样说，陆梓莹都会为了证明自己是大人，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可今天，她却说：“我是小孩子的话，你会继续教我吗？”

苏晚一愣。

她不会，她本来就不能长留在这里。

认识陆梓莹是一个意外，认识在这里的很多人都让她意外。

苏晚对她笑了笑：“你总要长大，学会处理离别。”

看着她下扬的嘴角，鼓起的脸，苏晚还是心软了。

“我只是不做你的老师了，不代表你不能来见我了。”

“我们还可以再见，你也能来看煎包。”

陆梓莹接受了苏晚的话，抿着嘴强忍着悲伤点点头，眼泪将落不落，看起来很可爱也很可怜。

“那我现在是大人了吗？”

苏晚失笑：“是，今天可以吃一个甜筒。”

陆梓莹又开心起来：“那我要草 莓味的。”

苏晚牵过她的手，离开大厦。

程北枭看着监控里俩人的互动，苏晚今天穿着不适合下蹲。

但她还是蹲下和陆梓莹说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