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她对霍寒暄要做什么,是善意还是恶意,根本没所谓。如今的她还有什么可担心,还有什么可失去?

不过,此时她还是有些微意外,他会在得知齐思婕过来后,跟着赶来。

白夕夕并不抬眼,她蠕动着嘴,细嚼慢咽着嘴里的食物。虽是稍感意外,然他为什么而来?要做什么?与她又有什么干系?

此刻,她遵照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决定一如既往不予理会。而在她心中慢慢发酵的那个想法,因着她对他仿若已嵌入骨髓般,已然成为身体本能的排斥感,迟迟不能付诸行动。

这会便是如此,她一点也不想审时度势的思量,一点也没有想要把握住机会的心情。

齐思婕在听到霍寒暄的话后,面色更形灰暗。她心知,他要的谈话于她意味着什么?他这是准备要摊牌了。

因为她来见白夕夕?

一向沉稳老练,喜怒不彰于形外的人,就为了白夕夕这个女人,连场面上的绅士风度也不打算要了吗?这说明什么?

说明白夕夕是他的底线!

她前脚才过来这边,他后脚就跟来了!就这么的担心白夕夕?担心她会对她不利?

还好她今天来了!因此才激出他的真实心意。对她来说,现在白夕夕说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已经从霍寒暄的行动中看到了答案。

呵,他将白夕夕护得可真是滴水不漏呀!

她差点就上当了!差点就真的听信了白夕夕的那一套鬼话!俩人怕是刻意明面上保持距离,实质早已暗度陈仓了!

霍寒暄之所以不对外公布他和白夕夕的关系,是还不想与她齐家撕破脸吧!不但如此,恐怕更是为了护得白夕夕的周全,不想白夕夕受到伤害,担心白夕夕会受到她的报复。

她真傻呀!他这不是已经金屋藏娇了吗!都摆在眼前的事实,她居然还傻不愣登的过来做蠢事!

夕及此,齐思婕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她僵着身子站在原地,不愿挪动脚步。她不甘心就这么让霍寒暄与白夕夕同处一室。她嫉妒的看着霍寒暄望着白夕夕的侧脸,心中油煎火烧。

感应到她的视线,霍寒暄回转脸看向齐思婕。他没有说话,只神色更淡,眸光愈加冷沉。齐思婕在他这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终归是感觉畏怯。

他的脾气,她是晓得的。这个男人真要硬起心肠来,没人能在他手上讨得到半分的好处。而且,他素来喜欢温顺乖巧的,她不能让他心生反感。那样的话,他和她就当真是走到了尽头,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

聪明的女人,都该懂得变通,懂得示弱。特别是在性格强势,绝对大男子主义的霍寒暄面前,使性子,任性撒泼都是行不通的。她不能自乱阵脚!

既如此,与其让白夕夕看笑话,不如顺着他的心意。齐思婕咬着牙,满目幽怨的走了出去。

随后,霍寒暄折身缓缓的走近餐桌,立在白夕夕身畔。他静静的,紧紧的看着她,眸色深深。一双黑漆如夜的眸子,黑得益发得浓,益发得幽深。

他望着她被乌亮光润的头发,包裹着的头型十分秀气的小头颅。望着她纤细白净的小脖子。她离得他这样的近,近得他伸手就能摸到她。

可他知道,他伸不得手。

不能伸出手,不能伸手触摸她,便是她与他的距离。

咫尺天涯的距离。

他望着她,那一向面色寡淡的脸上,眉峰微蹙,心中压抑日久的痛楚之色尽染眉间,如斯哀愁,如斯绝望。

此时此刻,霍寒暄罕见的流露出脆弱的神态。或者说,他放任自己在她面前表现脆弱。一种近乎于求恕的脆弱。虽然,他很清楚,她根本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白夕夕的确不曾抬头看他,哪怕是一眼。

没有!

在她跟前,他就好像是一个透明的隐形人。

她面无表情的吃饭,只嘴里咀嚼的动作,益发的慢,直至渐渐的停住。她亦然皱起了眉,脸上现出不耐的神色。正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