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睡过去了。
这一回,他知她是真的睡着了,不似昨晚那般装睡。因为她真正睡着后的样子,并不若寻常人那般面容平和安宁。她真正睡着的时候,那眉头总是细细的折着,千般愁绪,万般心事在腹中,极其不安稳的模样。
而此时,这张心事重重,倦意沉沉的脸孔上,泪痕犹湿,眼皮略见浮肿,显见得是哭过了。霍寒暄心中抽痛,面色沉凝,眸色黯然。但觉胸臆间那近乎狂乱的痛意,上不去,下不来。沉甸甸儿堵在他心口。
他抿紧了唇,轻轻的,无比温柔的倾身将白夕夕抱了起来。继而,他坐在了她原先倚靠的地方,背靠着墓碑将她抱在怀里,伸指轻缓的抹着她脸上的泪痕。少顷后,他的手指停在她脸上,不再动作。
他眼神暗暗,瞧着白夕夕的睡颜,一瞬不瞬,良久未动。末了,他稍捧起她的脸,将自己的脸轻轻的贴在了她的脸上。
“小夕,午夜梦回时,我的良心从来没有安然过,从来没有!而现在,它无时无刻不在拉扯着,疼痛着。”
他低沉的忏悔的剖白着他的内心,这是他从来不愿深究的部分。也是她在狱中时,他不愿去看她的潜在缘由。
他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他害怕看到她!
“小夕,老天给了我最大的报应!它让我爱上你。可你知道吗?”他低低呢喃的:“对这个结果,我心里竟然很欢喜!很欢喜!”
霍寒暄搂着白夕夕,拿外套将她裹在胸前,贴住她的脸,凑在她耳际。絮絮的,轻柔的一遍一遍的诉说。
午后的秋阳,照映在他们身上,那金色的光晕笼罩着他们的身体。在这空荡而静谧的墓园里,瞧着竟无端的寂寥。有种形容不上的凄然与哀婉。
第62章
自这日过后,小钟正式被“下岗”,接送白夕夕上下班的专职司机变成了霍寒暄。对此,他与白夕夕俩人展现出了十足的“默契”。
霍寒暄是打定了主意,不论白夕夕接受与否,他只管表达就是。至于白夕夕,她的表现一贯的淡漠,好似无可无不可。甚而可说得上是十分的顺从。对霍寒暄的行为,她一律照单全收。不曾表达过任何异议。
而霍寒暄也似突然换了一个人般,对白夕夕开始极端自持的谨守起君子之礼。即便他心底时时渴望着能拥她入怀,能抱抱她,亲亲她。非常,非常的想望。
可是他知,她是不喜欢的。
现在她愿意配合他的安排,没有丝毫过激的抗拒。他已然感觉很是庆幸,他愿意为了她而克制。
另外,打去了墓园后,他对她的那股歉疚与怜惜,无形间愈发的深了。深到他自惭形秽。使得他竟然,竟然越发的底气不足,越发的不敢轻举妄动。
由此,俩人除了晚间不能同处一室之外,白日里的时间基本可算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形影难离。一块吃饭,一块工作。也一块“约会”。
逢到周末霍寒暄会过别墅那边,带着白夕夕出外。甚至于为了多些与白夕夕共处的时间,他不惜推掉了不少利润可观的项目。只因不想出差,不想离开白夕夕。
即便俩人在一起,亦几乎并没有多少的交谈,相处的多数时候,都象是一出默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