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苒想了想，“姚倩倩？”

“是他，”顾战肯定地说，“她知道每次抽取的样本序列，在样本中加了银汞合金粉末。”

说着，他将一段视频打开。

画面里，一个女人鬼鬼祟祟地走到机器旁边，将什么东西从机器手臂的暗格倒进去。

但是女人的脸看不清楚。

苏苒很警惕，“你如何确定是她呢？”

“我之前就看到过，只是她每次都会带上口罩。”

监控里的视频可能无法作为证据，还会打草惊蛇，这大概也是他把这个秘密一直保留下来的原因。

苏苒有些犹豫地问他，“之前，我听说你，一直没有得到提拔。”

“这个事情，是不是也和她有关？”

顾战轻轻笑了声。

“我这一把年纪，那些功名利禄，很早就没所谓了。”

“但是姚倩倩不一样，之前公司决定进行海外市场投发时，她就很反对。”

“因为一旦扩展产业，她这个负责人的职位一定会被空降经理占掉，所以，她才费尽心思要这样做。”

顾战长叹一口气，“在顾家茶厂，她是唯一的掌权者，这里离顾家并不算近，每个人的薪水，都握在她手里。”

“再加上，这段视频实在是太不清楚，除了我自己，没人能证实她。”

苏苒说：“那您为什么不带着这些证据，去顾氏呢？指证她，这些问题就都可以解决了。”

顾战抬起头，眼神幽幽地看着她，“我有很严重的双向情感障碍。”

苏苒愣了愣。

“你别看我五十多岁了，抑郁症这病发作起来，可不管人经历过多少事，也不管他的命有多苦。”

“我当时没意识到自己有这种病，只是觉得突然之间，周围的忍都对自己很不好，他们欺负我，也不照顾我多感受。”

“可是我原本并不是这样的性格。”

苏苒听出来了，他的确非常苦恼。

但是如他所说，严重心理疾病往往会左右人的神志。

如果他是在这种状态下看到的，而视频又很不清楚的话，很可能并不会做为有力的证据。

“没关系，问来想办法，”苏苒轻轻点点头。

“我会让她自己认错的。”

*

“今天下午是和夫人那边的国际会议，关于回国以后对江城房地产的全面垄断。”

赵峰揉了下自己的眼睛。

连续跟着凌承胤熬了好几个大夜，他也快有点熬不住。

男人最近非常努力工作，大有把六千亿身价翻倍的架势。

凌承胤点点头，抬头看了眼，“你先回去休息吧，下午的会议我自己来。”

赵峰说：“没事凌少，我还挺得住。”

“就是您的身体，千万要注意了。”

说话间，男人心口就又疼起来。

门外，苏苒被拦在外面，“凌少正在忙。今天没办法接见任何人。”

苏苒却没时间了，“麻烦你帮我问一下他，就一下下。”

保安很不高兴。

把她推到旁边，“都说了，凌少今天非常忙，没有预约的不能进。“

凌承胤黑眸微微抬起，怎么觉得好像听到苏苒说话了？

与此同时，苏苒没办法进去，只能转身走。

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你怎么来了?”

苏苒转过身，凌承胤扶着门框，站在那里。

他的脸色很不好，目光里的神色复杂。

苏苒走到他身边，“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话的声音很小，也是苏苒第一次求他。

凌承胤黑眸微微一凝。

“不行。”

沙发上，男人长腿叠起，修长的手指搭在膝盖上，靠着沙发，显出一种高冷的清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