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苒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她看向对面坐着的凌承胤。

男人面色冷冷，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似乎是有心事。

旁边的顾清寒一直在和李窕窕寒暄，不过后者并没有资格坐下，而是手里捧着一杯酒，一直站在旁边。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苏苒心道。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挨过来的。”苏苒摸着肚子，看着她们穿的紧身礼服，觉得难受极了。

蓦然，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慕斯蛋糕，上面还立着一只小兔子。

苏苒一蹙眉，一只大手从下面收了回去，她一抬头，对上霍谦明媚的笑。

“饿了吧？”他眼神点了点那蛋糕，“快吃吧。”

苏苒看到没有人动筷，她禁不住有点不敢，压低声音，“你从哪里弄来的？”

“管那么多干什么？吃就是了。”

霍谦不肯说。

苏苒真是饿坏了，往常她白天一整天不吃饭，都会在这个时候一次性吃饱。

她一口就吞了下去，眼睛左右环视，确保没有被别人发现，腮帮子快速地嚼起来。

身后不远处有个小孩哭唧唧地，“妈咪，我的奶油蛋糕不见了呜呜呜！呜呜呜！”

苏苒差点喷出来。

她眼神瞪着霍谦，似乎在说，“小孩东西你都拿！”

霍谦笑笑，看了眼她，“你想吃，就是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苏苒揉着肚子，总算不咕噜叫了。

原本她还以为是可怕的家宴，有很多叔叔伯伯问东问西的那种。

殊不知霍谦带着她一一应对和介绍，而且那些长辈比起凌承胤，明显要对霍谦更加喜欢些。

也就爱屋及乌，对她也很好。

“各位久等了。”

正在等待间，一个凛厉的女人声音破天炸响，就像是一声雷一样，把苏苒的脑子都轰晕了。

凌芳穿着一身经典的蓝玫瑰旗袍，显得十分精明干练。

手腕上又粗又润的玉镯子，象征着她在凌家的地位。

凌芳到了没多久，霍启铭也从楼上下来。

他看了眼苏苒，目光很快别开了。

凌芳没有注意到霍谦的方向，从坐下开始，她就一直满意地看着顾清寒。

“清寒呐，我一直觉得你和阿胤是很般配的，他从小到大，很少真心喜欢过什么人。”

她叹了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目光变得忧伤。

“我凌家，家大业大，不会为了无关之人多花一分钱，但是今天你看到了，为了迎接你的到来，我们举办了这样的盛会。”

凌芳目光灼灼，“我非常地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顾清寒低着头，害羞地笑道，“儿媳一定会做好本分，绝不让母亲操心。”

凌芳笑着点点头。

她捧起面前的茶杯，眼神逐渐滑向霍谦的方向，“我听说你最近工作不顺利……”

话还没说完，茶还没入口，她就看到了对面坐着的苏苒。

瞬间，女人瞪大了眼睛，似乎像是看到鬼魅一样。

凌芳亲眼见过苏苒的尸体。

那是一具和她一模一样，甚至DNA都一样的人。

怎么可能有假呢，她亲手火化的。

不过，到底是商场巨鳄，她还是很能稳住的。

凌芳弯唇，“这是哪位？”

霍谦握起苏苒的手，“妈，这是我妻子，我们今天刚领的证。”

“她叫苏苒。”

苏苒扬起眼睛，看着凌芳。

她没有躲避，也知道躲不开，“伯母好。叫我苒苒就行了。”

一句话，将凌芳瞬间拉回了曾经的记忆。

六年前的那个咖啡馆。

“你好，我叫凌芳。你可能对我不熟悉，凌承胤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