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猛地一沉,微微张嘴瘫坐在地上。

她强撑着想站起身来,却没有一丝力气,瞬间泪流满面。

她忽然想起入睡时王妃曾拉住她的手说:“小英,我想回家了。”

原来是这样……

她都未曾发现。

于是她仔仔细细又拿起梳妆盒,为王妃上了最后的妆。

然后裹了被子,让下人抬着出了王府。

门外侍卫拦着,不肯放行。

小英只能强掩住眼底的痛,装作淡然:“这是王府中一个不听话的婢子,王妃要我将她处理了。”

到了柳家后,又从后门偷溜进府,直奔怜娘子的房中。3

怜娘子一脸诧异,看着那团被子身子不停的抖。

她哽了声:“小英,这是怎么了?”

小英颤抖着将被子掀开,我那张脸蓦地出现在怜娘子面前。

怜娘子瞬间失了神,紧紧握着女儿的手。

喉咙犹如被堵住,哑了声,不可置信的凝着被子里的人。

眼睑处猩红一片,她紧紧抱住那副冰冷的躯壳。

小英忽然跪下身来,递过去一封书信:“这是王妃留给您的。”

书信展开,里面只是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身体,关于自己的痛楚半分未提。

怜娘子早已泣不成声。

门外婢女的声音响起:“娘子,王府那边差人来问王妃是否回了府。”

怜娘子发出涩涩的声音,拿出那封书信里夹杂的那封和离书:“把这封和离书交给王爷,就说此后我和他再无半分干系。”

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抚上我的脸。

“我苦命的女儿,你怎么这么傻。”

“娘从小就告诉你,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男人。”

虚空之处,青宝的声音若隐若现。

【我,这一切还未结束。】

王府。

收到信的墨白渊急匆匆就要往柳府赶,槐娘子却一把拉住他。

墨白渊甩开槐娘的手:“姒月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要与我和离的。”

槐娘凝着被甩开的手,又道:“王爷,王妃近日性子大变。听说今儿个还打死了个婢女,估计就是最近心思郁结,这才要与你和离。”

墨白渊还是不安,他想去找我问问究竟为何要与他和离。

更何况,我那样的性子怎么会无端杀害婢女呢。

槐娘凑上前去,依偎在墨白渊怀里:“王爷若不信,自己去问问下面的人,小英亲手处理的尸体。”

“别想那么多,你是王爷,只要你不签和离书她还能反了天去。如今你若是上门只会平添王妃的困扰,还不如等她冷静下来,王爷再去接她回府。”

墨白渊忽然想起御医曾说心思郁结会引发躁郁症,这时切不可让她的情绪太过激动,否则会加重病情。

又问了一圈,确认那名婢女确实是小英亲手处理的。

如今无端生出了人命,他确实应该让她冷静冷静。

……

翌日,墨白渊莫名的感觉心绪难宁。

跑到王妃寝殿中却发现有关我的一切都消失了。

他低吼一声:“柳姒月,难道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王妃寝殿的婢女跪了一地。

墨白渊哑着嗓子:“王妃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异样?”

有个胆大的婢女哽着声:“奴婢在院里伺候,曾听王妃和小英姐姐提起槐娘二字,每每提起,王妃便好似失了魂……”

墨白渊脸色忽地没了一丝血丝,他颤抖着关上房门。

他的心猛地一沉,她竟真的是知道的。

他直奔柳府而去,柳家守门童却说:“从未见过王妃回府。”

墨白渊发了疯似的,再也顾不得那多礼仪。

踉跄着跑入柳家内宅,怜娘子房外。

他放声喊着:“小娘,你让我见见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