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门口的程舒逸正盯着电脑筛着司听白的照片,听见关门声连眼睛都没挪一下:“又在叫什么?一天天的能不能稳重点?”
听见声音的司听白嗯了声,眼睛不眨地撒谎:“好像有人把她车子弄坏掉了。”
“车子?”程舒逸滑照片的手一顿,回过头看着眼前人有些意外:“怎么是你?”
原以为是俞原野下车后又折回来,毕竟整个片场只有俞原野敢大胆到一声招呼不打就上这辆车。
程舒逸看向司听白的眼神里闪过片刻不耐,神色疏离冷漠。
这个眼神没由来地刺了下司听白,她错愕之余又有些受伤:“我以为姐姐车停在这里是在等我,所以姐姐刚刚是把我认成别人了吗?”
所以车门开着并不是为了等自己上来?
所以那个女人还要再折返回来吗?
她们单独呆了一下午还不够吗?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卸过妆换完衣服的司听白比刚刚少了锐利和攻击性,眉眼间多了几分清纯稚气。
堆砌在一起的心绪纷乱,司听白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她看着程舒逸,一时间忘了假装谦卑温驯,眼睛里满是倔强和委屈。
看见那双有些受伤的眼睛,是那样澄澈纯粹。
程舒逸恍惚了下,视线不自觉地变柔和:“没有。”
只片刻恍惚,程舒逸又恢复了疏离冷漠的样子,转过头又重新将视线落在了司听白的照片上。
这场不算争执的争执,本该由这句没有而结束。
本该朝着程舒逸走过去的司听白却没有挪动步子。
满心满眼期待着收工后见到程舒逸的欣喜感在此刻全部消失,司听白满脑子都是程舒逸刚刚的情绪变化。
又是这样的眼神,几乎是片刻间变得温柔。
如果在刚刚上来时程舒逸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来,司听白还不会多心。
可这几乎如川剧变脸般的转变,一种不好的猜测在心底发芽生根。
为什么会突然变脸,明明看向自己的时候是不耐和冷漠的,为什么对视上时,又会变得温柔呢?
司听白想不出个答案,她追问着:“所以姐姐并不希望出现的人是我,对吗?”
“你任务完成了?”程舒逸轻咳了声,避开了她的问题。
程舒逸背对着司听白,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疏离又冷淡。
司听白盯着她的后脑勺,追问:“完成了,所以姐姐刚刚是把我认成别人了吗?你们今天下午在车上做了什么吗?”
是因为认成了别人才会有那样温柔的眼神吗?
怀疑像只小蚂蚁,慢慢啃噬着司听白的心,痛痒又有些酸涩。
“啧。”
很轻,很不耐烦的一声情绪。
“你今天似乎很爱问问题?”程舒逸慢慢转过身看向司听白,表情淡淡。
这一次,眼神里没有了不耐,也没有了温柔。
“因为我很在意姐姐。”司听白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闷闷又有些恹恹。
今天下午的拍摄,司听白几乎都在折磨中度过。
她想念着程舒逸,又忌惮着那个与程舒逸同抽一支烟的女人。
昨天刚得知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等了九年的喜悦,全在随着今天那支烟燃干净了。
二人在房车里一待就是一个下午,这个下午她们会做什么?
这个问题困扰着折磨着司听白,那只名叫嫉妒的小蚂蚁几乎将司听白的心脏啃了遍。
终于苦捱到了收工,终于可以回到她身边。
可还没来得及欣喜,心上又爬上了另一只小蚂蚁。
初次情动的少女从未经历过这种折磨,所有的情绪完全由另一个人牵动和掌控。
司听白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此刻像被油煎着的活鱼。
看着少女越来越落寞的神情,程舒逸语气冷下去:“问问题比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