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得人生真是奇妙,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能跟这个同父异母水火不容的弟弟,坐在安静的车内,说这些话。

傅西洲没有再说什么,拉开车门离去。

之后,傅西洲接受了傅云深的提议,拿走了他手中一半的股权,取消了对姜淑宁的起诉,但也没有轻易放过她,让她关押了几天。

她一生尊荣,从未受过这样的对待与煎熬,被放出来时,整个人的精神都有点恍惚,回家就病倒了。

傅云深看着病床上憔悴不堪的母亲,她好似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因为得知他把手中股份转让了一半给傅西洲,此后他再也没有与他抗衡的资本了,她一下子就晕了过去,醒来后,整整两天,都不肯跟他说一句话。

“妈,我累了。”

他叹了口气,“对不起,答应帮你实现心愿,却没有做到。”

姜淑宁偏着头,依旧不理他。

他继续说:“我明天上午进手术室,妈,这场手术风险很大,我能不能走出手术室还不知道……”

姜淑宁“唰”地回头,冷着的脸上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你明天手术?

你明天手术?

我怎么不知道!”

他说:“妈,你以后别再跟傅西洲斗来斗去了,他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家伙,这次放过你,并不代表下次还会放过你。”

“云深……”姜淑宁紧紧抓住他的手。

“妈,拜托你一件事,我知道你不喜欢狗,但梧桐年纪大了,也吃不了多少,你别赶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