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1 / 2)

“不,他这张画不是我要求他画的,”钟燃竖起食指摇了摇,“我只是让他随便涂写,但他一提起笔就自觉画房树人,很显然,他以前应该做过类似的心理测试,并且频率很高,咨询室里的环境和心理医生以及一支画笔,这些元素的组合让他觉得无比熟悉……这张画是他曾经画过的,而不是他现在的状态。”

“右下角这个人,”顾珩北指了指,“这是纪宁生吗?”

钟燃颔首:“出现在右下角区域里的意象一般代表着具有侵略性的人和事物,所以这个轮廓线条被勾勒得很粗重的应该就是纪宁生,看来他哥哥真的给他带来很大的阴影,他甚至希望他的哥哥能离他远远的,你看他把纪宁生画得只留了半边身体在纸上,另外半边直接被驱逐出去了。”

顾珩北沉默了一会:“第四个人在哪里?”

“第四个人是女人,在这里。”

顾珩北顺着钟燃的指尖看去,只能看到一片密密实实的粗黑的线条,那是大楼的门和窗户。

钟燃将画纸竖起来,顾珩北透过光线的些微差异终于发现窗户旁有一组线条和其他加粗的线条不一样,那些线条很细,颜色也浅淡,是很微弱的波浪形。

顾珩北匪夷所思:“你从哪里看出这是个女人?”

“光用肉眼肯定看不出,”钟燃说,“我之所以知道这里有个女人是因为我亲眼看着他画出来,然后又一笔一笔涂抹掉,最后用大门封禁上,像是……”

“像什么?”

“像是给一具棺材落下盖子。”

“我靠,”顾珩北的头皮都炸了下,“你这是什么形容!这女人大概是伊万卡?”

“不,”钟燃语出惊人,“这个女人已经死亡,或者说,至少纪寒川认为这个女人已经死亡。”

顾珩北的眉心突突跳。

钟燃总结道:“在纪寒川的意识里,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三个人都在这幅画里,你、纪宁生和一个已经死亡的女人,据我所知,伊万卡还活得好好的。”

顾珩北猜测道:“难道是他养母?”

“养母?”

顾珩北解释:“纪寒川跟纪宁生不是亲兄弟,纪宁生的亲妈是纪寒川的养母。”

“还有这样的事,”钟燃很意外,“那纪寒川跟养母感情如何?”

“应该非常好,我听纪寒川说过,他是养母带大的,他养母死于意外,从没有苛待过他。”

钟燃笃定:“那不会是养母,他在画这个女人时笔触下得很重,是一种很复杂纠结的感情,既爱又恨,而他在涂抹这个女人的痕迹时……”

钟燃沉吟着,思索了好一会才找到合适的措辞,“他在悲伤之余还有一种终于解脱的释然,要么这个女人长期受病痛折磨,他为女人的解脱而释然,要么就是这个女人给他带来很大压力,这个女人死了让他自己解脱而释然。”

顾珩北张了张口:“这不可能……”

纪寒川的性子本质上是很厚道的,纪宁生把他都折腾成什么样了他都没想过摆脱纪宁生,更别说心心念念盼着谁死。

“心理解析不可能百分百正确,”钟燃耸了耸肩,“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尽快给他催眠,那样得到的信息会更精确,也是最快速帮他恢复记忆的方法。”

顾珩北从躺椅上坐直身体:“现在催眠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多久能成功?”

钟燃:“他之前的手术做得非常成功,创口很小,没有影响神经,也没有残余血块,失忆完全是心理因素,这种情况适用于催眠治疗……至于要催眠几次才能成功,这我无法给出确切答复,只能循序渐进慢慢来。”

顾珩北点了点头,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到里面的休息室里传来一阵动静,纪寒川和顾聿泽醒了。

顾珩北站起来:“我明天再带他过来,你准备给他催眠吧!”

休息室门”咔哒“开了,顾聿泽颠颠跑了出来:“小叔叔!”

小孩儿睡得脸蛋红扑扑,一头小软毛竖得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