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顾云！」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我，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你装什么清高？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贱人！你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我缓步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了那把这之前景予州用过的断刃。

我在她的身上寻找装玉册的腰包，但没有找到。

「你确定吗？」我问。

看到我真的拿起了刀，简意的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兴奋。

「我确定！有种你别靠男人，自己捅我啊！朝着这儿！」她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你敢吗？你不敢！你这种人最怕脏了手！我就知道你是个光动口不敢动手的娇妻！」

那就如她所愿。

而就在我举起断刃的瞬间，旁边因失血过多而昏迷的景予州，眼皮突然挣扎着动了一下。

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微弱而含糊的呻吟。

「不……要……」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手腕没有丝毫停顿，断刃干净利落地刺穿了简意的心脏。

「噗嗤！」

鲜血溅出。

简意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

反而绽放出一种极致的、癫狂的喜悦。

「哈哈哈哈哈哈！」

她放声大笑，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让她看起来更加诡异，「你上当了！你这个蠢货！这是我最后的、也是最强的保命道具『同命锁』！一切施加在我身上的致命伤害，都会完全反弹到攻击者的身上！我死不了！而你会替我去死！」

在她狂笑声中，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同样的位置，衣物被浸染，一股温热的液体缓缓溢出。

我又抬头，看向笑得前仰后合的简意，脸上的表情没有她预想中的任何惊恐与痛苦。

「是吗？」我平静地反问，「所以你的预言丹已经……全部吃完了，对吗？」

简意的狂笑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她愣住了，完全不明白我的意思，更不明白为什么我没倒下。

我看着她茫然又震惊的脸，继续说：「你其实应该留下一颗，留下来对着我吃下，那样你就会知道……」

说着，我反手握紧了那把还插在她胸口的刀柄，在所有人包括直播间里成千上万观众的注视下，将它拔了出来，转了个方向。

「像我这种长生种，这样是杀不死的。」

然后面无表情地捅进了自己的小腹。

「这一刀。」

我看着简意因剧痛而扭曲的脸，「是替大漂亮还给你的。」

与此同时，简意的小腹也猛地喷出一股血箭。

她顿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

我又拔出刀，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大腿。

「这一刀，是为那个总在替别人出头的花纹身。」

「啊啊啊！！」

简意的大腿鲜血淋漓，疼得在地上翻滚。

「等……等等！不要！」她开始语无伦次地求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饶了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但我没有停下。

我最后举起刀，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脖颈。

「而这最后一刀，简意，为你自己。」

10

我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小腹、大腿上那些狰狞的伤口。

它们像是被墨水晕开的图案，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收拢、变淡。

最终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刚才，我差点以为你真的会死。」

冯祈世略显疲倦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带着他一贯的笑意。

「那一刻我真的想代替你去死。」

他缓步走来，半透明的身体在月光下像是随时会消散的烟雾。

我面无表情地抬起头